第二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引起了穆霜白的警觉。他一贯夹在门缝里用来检查是否有人摸进过他家的那根头发还在,但四周若有若无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氛。
他小心翼翼地开门进屋,屋子里安静如常,穆霜白扫视了一圈,开始怀疑是自己最近神经太过紧张,才会如此疑神疑鬼。他摇着头走到了餐桌旁,正准备思考一下晚饭吃啥,就听见了脑后的风声。
后颈一阵钝痛,巨大的击打力使穆霜白向前踉跄了一下,扑倒在餐桌上。
他本能地迅速跳起来,手腕翻转摘下袖口藏着的小刀片,也没去看身后是谁,直接反手朝对方的颈部割去。
刀片堪堪划破皮肉之际,穆霜白这才看清,身后的不速之客,竟是季鸣鸿!
穆霜白赶紧停手,眨眼间把刀片藏回了袖口,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上压箱底的机关。
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还不自知的大少爷完全没看清穆霜白的动作,他刚刚的一个手刀没能放倒对方,心下正在懊恼,忽见对方的拳头只是在他面前晃了晃,并没能落下来,便抓住这大好时机飞快地摸出枪来。
而穆霜白手收得太猛,全身剩余的力气都用来稳定身形,来不及做出其他动作。于是季鸣鸿的shǒu • qiāng趁虚而入,抵住了他的胸口。
两人沉默地僵持住了。
穆霜白低头看了看胸前的枪,抬眼盯着季少爷,挑起唇角“两年了,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喜欢拿枪指着我。”
“你不是说过我再这么做你就对我不客气么?”季鸣鸿一脸严肃地拉开了保险,“你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
见他看上去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穆霜白只好缓缓地举起了双手“季少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你这家伙太嚣张,给我等着!
“就问你为何降了日本?”——我等这个答案等好久了!
“你又为何投了新政府?”——我偏不告诉你!
“现在是我在问你。”季鸣鸿用枪口戳了戳他。
穆霜白咬着后槽牙不说话了。
“那我换个问法。”季鸣鸿借着身高优势,带一股出居高临下的气势,“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前两天你们杀的那些个‘抗日分子’里,居然有一个十来岁的卖报孩子,稚子何辜?!”
穆霜白还是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