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跟另外几个偷渡客被关在船舱的一间小屋里,外面有警员把守。
这艘船体积庞大,在海上行驶的不快,但海浪起伏,船身颠簸,让从没坐过船的桑晴感到头晕目眩。
她靠在窗口,窗户开了一个缝隙,丝丝带着咸味的海风透了进来,吹乱她栗色长发。
桑晴干呕几下,旁边几个偷渡客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但大家都自身难保,除了同情,也做不了别的。
没多久警员打开门,叫他们全都出来。
桑晴强忍着不适,摇摇晃晃走出船舱。船只已经来到公海,远离英国,再往前就是欧洲大陆。
这些偷渡客都是从欧洲大陆过来的,要被强制遣返。
可桑晴不是。
她从小就生活在曼城,“遣返”对她来说无比荒谬和讽刺。她该被“遣”去哪?又该“返”回哪?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公海上零零散散有私人船只漂来,这些船主就是做这门生意的,把偷渡客送回该去的地方,收取船费。
“走吧!”警员声音冰冷,桑晴猛然回过神。
她转脸,正对上警员嘲讽的目光。
“小姐,祝你一路顺风!以后不要再来英国了!”
“我……”桑晴小脸苍白,这艘大
船晃的她直犯恶心。
“快走吧。”吉普赛奶奶也在这艘船上,神情复杂的看了看她。
桑晴眼神苦楚,“我该去哪?”
“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奶奶苦笑,“我是从法国偷渡过来的,离开那么多年,现在也该回去了。”
“sunny,如果你实在没地方去,就跟我去法国怎么样?反正我们吉普赛人四海为家,在哪都一样活着!”
说完,老人家叫了一艘船跳上去,跟船夫讨价还价。
桑晴看着一望无际的公海,陷入短暂的迷惘。那一瞬间悲伤涌上心头,她很想跳进海里,死了比活着容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