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邵青一提起这茬,冷千语无话可说,闭嘴。
人真不能有污点,否则一辈子都洗不清。
乐乐哭声未歇,刘海都汗湿了,冷千语只能将她带离人群透口气。
站在无人的墙角费心哄了好久,乐乐的哭声才改成一阵阵倒抽气,红红的大眼睛里悬着泪花,黑白分明的眸子犹如清水洗透,可怜又可爱。
“没事了乐乐,告诉娘,你怎么跑到这来的?”冷千语心底还是隐隐担心,之前在客栈门口做生意他们赚了不少钱呢,别是被什么人故意引诱过来才好。
阮乐乐没再哭,但也答不上冷千语的问题,见她支支吾吾好一阵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冷千语只能作罢,拉着她准备原路返回。
阮乐乐却拖着她不肯走,一直指着前面的摊子,“二娘,衣服花的钱钱可以赚回来。”
“看杂耍是要给钱的,不是别人给我们,是我们给他们,你到底懂不懂?”阮邵青嘴里哼出不屑地调调。
阮乐乐仍不肯走,使劲拖着冷千语又要钻进去。
阮邵青转身抓着冷千语手腕,他还盘算着早些回去挖菌子赚钱呢,多余浪费时间。
下一秒,围观的人群不约而同发出了一声唏嘘。
这声音让娘几个都忍不住踮起脚尖往其中瞥。
一般的杂耍都是表演绝活,观众看了只会叫好连连,怎还有状似遗憾的反应?
莫非,胸口碎大石者被大锤砸了胸口还是踩高跷者摔着了老腰?
望进去才知道那是一个对赌的摊子,由几个穿着胡袍大氅帽异域风格浓重的色目人游说着。
“真是太遗憾了,这位大娘也没能将线穿过,还有没有能人异士打算上来试试的?还是那句话,谁能将线穿过去,这颗夜明珠就是谁的。”色目人说着不土不洋的汉话,满脸络腮胡的壮汉露着和善的笑,滑稽异常。
夜明珠,那是何等珍贵的宝物,听说色目人每年都会挑选最大最亮的夜明珠进贡给当今陛下,就算这几个色目人的夜明珠成色品相比不了贡品,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于是站在冷千语身边的人又开始马后炮起来。
“这色目人真是狡猾,也不知道在夜明珠里做了什么机巧,明着看是穿针引线将夜明珠吊起即可,但前面押注的人试了无数办法都没能成功,一百文一次,都不知道被他们赚了多少银子。”
冷千语看了一眼身边齐齐整整的乖乖崽,才轻声问着刚刚败兴而回的大娘,“真没人能穿过去啊?”
大娘长叹一声,一脸遗恨,“我自认女工绣活无不精通,这穿针引线又有何难的,前面那些读书人不会就罢了,我说上去一试,谁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这话说完,一旁的老汉便嘲笑道,“对面卖鱼的后生,都把今日所得全都压在这上面了,试了三回都没穿过去?他们穿网打渔针线活也不差。”
大娘又一声喟叹,“白花我的钱,回去我可怎么跟我老伴交代啊。”
冷千语呵呵一笑,“那珠子看着两边都有孔洞,但孔道里一定给他们注了什么东西变成了实心的,所以绣花针过不去,就这种piàn • jú不试也罢。”
周围人皆纷纷点头。
而色目人听见冷千语的扇动,转身微笑朝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