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有趣。
盛裕延嘴角微扯,一副老派。
何苗不知道盛裕延此时已经将她观察的十分的透彻,她还以为盛裕延生了气直接选择忽略她,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对于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来说就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又怎么会如得了他的眼。
何苗打量着头顶的只是一方很小的天,眉心紧蹙,这里不是她挖坑的地方,那两个内官是存心想要害死她,不过,摄政王又是怎么在这里,还会和她在一起?
何苗偷偷地看向盛裕延,却被盛裕延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回头就打了何苗一个措手不及。
何苗望着男人深邃的目光心中一颤赶紧起身行礼,“王爷,奴才该死。”
盛裕延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哦,怎么个该死法?”
何苗心下一沉,毕竟她自己都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来确定他口中的‘怎么个死法’是怎么个死法。
“奴才不该觊觎王爷的美色偷看王爷,冒犯了王爷的尊颜,奴才该死。”何苗低下头,为了能够活命只能说着违心话。
这盛裕延竟然能够被评为豊朝第一美男子,想必对自己的样貌十分的中意,拍这样的马屁应该不会拍到马蹄子上。
盛裕延摸着自己的脸,目光清冷的如同琼天上散落下来的丝丝缕缕的清光,“怎么,连你也觉得本王长了一张女人的脸?”
何苗心头一颤,连忙否认,“王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高大威猛颜如冠玉貌比潘安风度翩翩才高八斗。”
“这可谓是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又怎么可能是一位女子的脸王爷真会说笑。”何苗将自己能想到的词全部都说了出来,也为自己的小聪明汗颜了一把,头一次拍一个男人的马屁还拍在了马蹄子上,真是丢人。
听着女人的吹捧,盛裕延显得十分淡然,这些年对于他的长相吹捧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说出来赞美之词也是将他的耳朵硬生生地磨出老茧来,不过、盛裕延目光微抬看向俯身低头的女人,“潘安是谁?”
何苗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王爷还真是刁钻,她都说的那么快他竟然还听得这么清楚准确,难不成还要她来科普一下潘安这个人物?那她应该说是哪朝哪代的?她连他们这个豊朝都没有弄清楚好吧。
“潘安只是民间的一个话本里面的人物,没必要去深究。”何苗悻悻笑着,缓解尴尬的氛围。
盛裕延微微点头,“原来你是在敷衍本王。”
何苗后背一颤,只觉得丝丝凉风从她的衣领里灌进来,“潘安,又叫潘岳,是一位才貌俱全的美男子。”何苗牵强笑着只能将科普工作做到底来彰显自己的诚意并非‘敷衍’。
“他善缀词令,长于铺陈,造句工整,据说,17岁时他驾车出游,令全城女性群起围观并投掷水果以表爱慕之情。后有书曰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因而留下了‘掷果盈车’‘掷果潘郎’的浪漫传说。”
何苗瞧着盛裕延一直望着她只能咧嘴笑笑硬着头皮接着道“固有一位名叫王婆之妇人总结出完美男人的五项指标,居于第一的是要求男人需有潘安一样的美貌。可见其美貌对于男子的审美影响之大,已经变成多年的形成的标准。潘岳在政治和为官方面也颇有建树,而其对妻子杨氏的忠一和深情,他和妻子杨氏12岁订婚,相爱终身杨氏在潘岳52岁时逝世,他为她写的悼亡词情谊真挚,缠绵无尽,并未再娶。更成为千古佳话,有“潘杨之好”的评价而其对母亲的孝心,更成为二十四孝中“辞官奉母”的主人翁,成为中华传统孝道的典范。”
何苗长叹一声,“总之,潘安是世间难求的好儿郎,若能得夫如此,也不枉在这世间走上一遭。”何苗痴痴笑着,忽听男人的干咳声猛地回过神,又重新跪好低下了头。
她这张嘴啊,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得意忘形走漏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