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站着无聊,瞥眼看见其他家里的丫鬟互相咬耳,兴致盎然的模样不由得吸引流苏也想过去听一听。流苏看了一眼骡车,瞧着帷幔都扣好便就轻悄悄地走了过去。
盖住骡车帷幔的缝隙里伸出一只手来,轻巧地便就解开了扣子。
“你们都在说什么?这么热闹,能否也让我听一听?”
两丫头正在咬耳望着突然出现的流苏相互一视随而点了点头。
“我是顺河太守舒家的,名唤念桃。”两丫头中长得圆润点的丫头十分热络地就拉住流苏的手,“这位是开钟县令于家的觅翠姐姐。”
较为羸弱的丫头福了福身。
“二位姐姐好,我是从苏州来的,苏州的织造何家。”
流苏福了福身,“我叫流苏,流是流水的流,苏是苏州的苏,今日能与二位姐姐相识,实为荣幸。”
“哪有什么荣幸不荣幸的,都是陪着自家姑娘进宫,遇见了也是一种缘分。”念桃分外热情,拉着流苏与觅翠的手不像是个初次见面的人,倒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流苏妹妹你瞧见排在第一位的车子没?”
流苏望去,点了点头,“用绸缎做的车子一眼便就看见,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嘘,小声点,那可是宰相家的千金,我们可是吃罪不起。”
“怪不得这么大的排场。”流苏又瞥了几眼,凡是经过那车子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的。
念桃打量着四周瞧着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里便小声的说着,“这也不是宰相嫡亲的千金,只是一个庶出而已,听说嫡亲的千金已经内定为淑妃娘娘,就等着三月后册封上宝呢。”
“有了好家世,纵使是庶出的也比人高人一等。”
一直默默无声的觅翠开了口,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这可不是,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就那儿庶出身边的丫鬟都比我们要尊贵的多,这世道哪里有道理可讲的。”念桃反应极快,三两句便就打破尴尬的氛围,“流苏妹妹,你家姑娘待你可好?”
“自是好的!”流苏直了直身板,“我家姑娘只是、”
“流苏!”
流苏转身见着站在骡车旁的扶华正瞪着她,那一双眼睛瞪的足有拳头一般大。
“流苏妹妹那是?”念桃朝着扶华笑笑,片刻便就将扶华上下打量了一番。
“是扶华,就比我大一岁,却像个老太太整天唠叨个不停,二位姐姐失陪了,我得过去免得我的耳根又要遭殃。”
“去吧,有人唠唠叨叨也是好的。”
流苏辞别念桃觅翠走了回来,见着扶华拉着一张脸自知理亏,“我也不是故意要过去,只是过去听个一耳朵,这不也没出什么事。”
“还没出事?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只怕姑娘下车溜了你都不知道。都让你在这里看着姑娘,姑娘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无风无浪的天她能够掀起事来,更何况这里还是天子脚下,出了事情是你我能够承担的起吗?!”
何苗盯着被系得紧紧的帷幔无力地瘫坐在坐箱上,她在扶华的心中究竟有多不堪?还能将天捅破了不成?
不过就是想看看外面的情景,弄的她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一样,谁家的姑娘当的比她还要卑微的。
流苏掏着耳朵对于扶华的唠叨向来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要是每一句都要听进去,早就起茧子了。
“好了,不要说了!”
男声严厉,女人哭的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