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太妃请安,太妃金安!”
“起来吧,地上凉别冻着你。”太妃并未抬眸,徐嬷嬷闻声上前将淑妃扶了起来。
淑妃望着正在看书的太妃只是在原地站着,并未开口。
太妃久久没有听到动静,眸子微抬瞧着淑妃,“怎么,到哀家这里来练站姿了?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直瞪瞪地望着哀家作甚,哀家可欠你钱?”
淑妃心慌赶忙福身道:“太妃恕罪,臣妾只是见着太妃读书正认真,不敢贸然打扰。”
太妃嗤笑,将手中《道德经》放下,“哀家怎么从你的话语中听出抱怨之意,你是在抱怨哀家冷落了你是吗?”
“臣妾绝无此意。”淑妃跪下,伏身在地。
太妃面色一冷,喝了一口红茶,“也对,如今淑妃可是盛宠不断,哀家这个老婆子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哀家听闻你还去含象殿请了罪,你是在讨好陛下呢,还是在埋怨哀家?”
“臣妾只是心中有愧,臣妾接受凤印以来一直战战兢兢不敢有半丝的懈怠之意。却没有想到还是发生了冷宫纵火事件,层层查下来竟然包含了那么多的祸端。臣妾身为管理六宫者,有着难以推卸的责任。”
淑妃战战兢兢,说的声泪俱下。
太妃手指叩了叩桌子,瞧着地上跪着的淑妃看了徐嬷嬷一眼。
徐嬷嬷上前将淑妃扶起,“娘娘也别往心里去,太妃只是想鞭策娘娘做的更好。”
淑妃颔首抽抽搭搭,“太妃的心意臣妾会永远记在心中,臣妾也必不辜负太妃的教诲。”
太妃揉了揉眉头,“记得就好,哀家乏了,你且退下,日后就将这天天请安改成三日一遍。年纪大了,便就爱清静了。”
“是,臣妾遵旨。”
淑妃福身退下,徐嬷嬷将淑妃送走后又反折回来。
“德妃那怎么样了,跟着胡德义有没有将规矩学好?”太妃是真的头疼,是被这些琐事给烦的,也是因为淑妃。
柏家的女儿果然不简单,三言两语说话做事滴水不困,让她根本就无从下手。
“学了,德妃娘娘近日十分的听话,一直跟着胡总管学规矩,想来也学的差不多了。太妃,您是要召见德妃娘娘吗?”
“不必了。”太妃摆手,“她就是被哀家那个哥哥给宠坏了,受不得人冷落,哀家趁这次机会好好的冷落她一顿时间,磨一磨她的性子,不然日后哀家怎么依靠她去收拢皇帝的心。”
“是。”徐嬷嬷应下,瞧着太妃一直按着额头便走了过去搓了搓手轻轻按着太妃两边的太阳穴。
“太妃近日睡眠浅浅,需不需要传太医来瞧瞧。”
“又不是什么大事,何须让太医跑一趟?传了出去,还以为哀家这个太后不行来呢。”太妃闭着眼,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就是让徐嬷嬷给她按揉头,徐嬷嬷的手就像是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按揉了之后她能舒服许多,头也不痛了,整个人清爽爽的。
“太妃总是爱说胡话,太妃正当韶华,依旧姿色动人。”
太妃睁开眼睛,她的对面正是一个一人高的铜镜,正正巧巧可以看到她的容貌。
好像真的是老了……
“延哥哥,今天是十五,晚上我们去看花灯吧。”
十七岁的人儿难以隐藏住内心的兴奋,拉扯着少年的衣袖不听地摇晃着。
“好啊,瑶儿想去哪看我们就去哪看。”少年笑容满面,让人如沐春风,也抚动了少女的心。
“瑶儿,过来!”
一声厉斥让少女受了惊,转身便见着父亲一本肃然地望着她,也是望着她身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