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珺福身应下,“谢大人提携,婢子谨遵大人教诲。”
见着面前的人影不见沈良珺才抬起头,院子一下子显得很空荡,风一吹来,吹的她身子冷冷的。
‘吱呀’
何苗推开冷宫偏殿大门,屋子里黑漆漆的,若不是有月光透进来恐怕连地上的影子都不会有。
何苗摸索着走了进去,房间里本就破旧又经历过一场大火显得就更加的破损不堪。幸好这座偏殿距离主殿要远所以并没有被大火损坏多少,比起其他的几个屋子这里总能避风挡雨。
何苗摸索着在桌上摸到一个半截的蜡烛用火折点亮之后才看清楚大殿中的情况。
破旧不堪,只有一张桌子还有一张三条腿的椅子,看上去倒有几十年的样子。
何苗叹口气将蜡烛插到烛台上,便收拾起来,先扯下房梁上破旧的帘子将桌子椅子擦干净,然后将桌子推到墙边,扯了一块比较干净一点的帘子将椅子绑到桌子上,这样她在桌子上睡觉也不会半夜里翻滚下来。
又用稻草做了一个简陋的扫把,将屋子里扫了几遍去去尘灰。望着收拾好的屋子,何苗不停地给自己加油。
这样也挺好,最起码不用看人的脸色,活的自在。
何苗上了桌子,桌子是长条形,正好可以容得下她躺下,只是有点窄,所以她才将椅子绑在旁边,这样也算是有个护栏。
吹了蜡烛,屋子里又被黑暗吞噬。何苗蜷缩着身子,身上的伤隐隐作痛,肚子也咕噜噜地叫着,刚刚打起的劲头一下子又消极了下去,“不会不给饭吃吧……”
……
“快点快点,那边稳一点,你们那边不要急,慢慢来,一定要稳……”
男人喧吵的声音将何苗惊醒,一睁眼已经天亮,望着面前破旧不堪的屋子何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昨日的记忆已经浮现在她的脑子里。
“你们那边快点,别耽误功夫,这些东西今天中午就要将它处理掉的……”
听着外面的说话声,何苗跳下桌子走了出去。院子里多了十几个男人,看样子都是工匠,有扛何头的有搬砖的还有扛工具的。
“女人?哎,你们看那边有个女人!”
一个工匠发现了她并且大喊,现下所有的工匠都朝着她看来。
“还真是。你这小女娃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男人问道。
何苗走了出去,“我是来和你们一起修葺宫殿的。”
话音刚落,男人们哈哈大笑起来。
“你一个小女娃能干什么?是能扛何头啊还是能搬砖还是能够上房盖瓦啊,哈哈哈——”
“你们别看不起人,女娃怎么了?你们男人能做的事情我们女娃照样能做!”何苗撸了撸袖子,双手叉腰,雄赳赳气昂昂。
这些人也就是生活在这里目光短浅不知女子的能耐,这要是放到她的那个时代,就这瓦匠工,男人还真不一定能够干的过女人!
“小女娃年纪不大口气倒挺大,难道宫里面的女人都是像你这般的英勇的吗。”
何苗转身望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扛着何头走了进来。那何头最起码也有数百斤,可是这少年扛在肩头就像是扛了一根树枝那么轻巧。
少年将何头放下,明显能够看到地上被震起的灰尘。
“英不英勇且两说,就一点,我们女子不比你们男人差!”何苗打量着少年,少年穿着短衫灯笼裤脚下踏着一双黑布鞋,走起路来阵阵带风。
少年一路走到她面前,因为比她要高出一个头所以是俯视她,没错,是踮着脚俯视她!
“小女娃娃脾气还真冲,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总不能让别人说我们这些粗人欺负你。”少年单手叉腰,一手拉着短衫不停地扇风。
何苗瞧着少年满目不屑的样子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转身踩着砖头强势将两人之间的海平面给拉平,“好,如果我赢了从今以后你们都不许歧视女性!”
“好,没问题!”少年痞笑,“不过如果是我赢了怎么办?”
何苗昂头,“愿赌服输,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