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五皇子谋逆的事情,太子不久前才肃清朝堂清理了一批兄弟的党羽。老皇帝现在离开长安,朝中如今可谓是太子殿下的一言堂。
那趁这个机会,她爹是不是可以回去当官了?
虽然永安侯不说,但她们都看得出来她爹最近有些郁郁不得志,具体表现就是成天在家中写些酸诗,然后长吁短叹。害的她娘都快烦死了。
陈皎倒是能理解她爹。毕竟干了大半辈子的工作,说没就没了。身边的同事和朋友都在继续当官,他身上除了个空有虚名的侯爵,手中没半点实权,出门在外还没有在太子身边做事的陈皎风光。
这其中的辛酸差别,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虽然永安后只是辞官,侯爵身份没有被剥夺。但爵位也只是听着好听,手中没有实权又有什么用。要不为什么那么多世家子弟包括陈皎,都想方设法钻营,想要博一条出路呢。
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是选择科举考官,陈皎因为过不了验身这关,才不得不投奔太子党,导致现在莫名其妙带着太子一起当上了断袖。
想到这,陈皎又有点郁闷了。
他娘的,自己这人生是有点传奇。
说来说去,她还是得想办法帮她爹弄回去。
当时她爹是为了救她才辞官,她是为了太子殿下才挨板子,四舍五入都是为了太子啊!太子殿下如今监朝,大权在握,给个机会让她爹回去工作应该不难吧?
陈皎想着自己要求不高,至少让她爹以后别再闲得没事做,每天凌晨六点就爬起来大声念酸诗了!
陈皎说干就干,也没工夫跟这些人闲聊,当即就跑回去找太子了。
她进书房时,太子殿下正在跟王尚书议事。和太子府外那几人相同,王尚书也难得喜形于色。
陈皎知道大家为什么开心。太子监国,是群臣和老皇帝博弈的又一次胜利。
储君监国时期,中央将正式启用东宫人员作为行政中枢,管辖朝臣,三省辅助监督太子。而当朝三省中的尚书令和侍中都是太子的人,自然也就不存在监督之名了。
太子监国时期权力之大,这也是为什么老皇帝之前硬撑着都不想放权的原因。
而且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老皇帝身体不好,太子登基即位指日可待啊!努力这么久,太子党们能不开心吗。
大家虽然高兴也没忘正事,比如王尚书现在和太子商量的便是之前被皇帝故意搁置的太子党的奏章,准备趁此机会让太子赶紧一次性解决了。
陈皎虽然也有小心思,但也明白事有轻重缓急,王尚书他们的事情自然比较重要。永安侯的事情,最好只能她私下询问太子。
所以她进书房后便乖乖坐在一旁,安静听太子和王尚书商议事情,然后走神。
她虽然跟在太子身边做事,知道些事情,可到底还没有进朝为官,这些事情也帮不上什么忙。
无聊发呆时,陈皎注意到太子殿下腰间系着的荷包十分眼熟,仔细一看,正是自己当初送他的那一个。
看到那个荷包,陈皎便忽然想到了太子昨日点出她的诸多不轨之心中,其中有一条便是这个荷包。
太子从前只佩玉,不知何时起带了个荷包,身边大臣还为此议论许久,猜想是否是哪家小娘子跟殿下情投意合,私定终身。
甚至有人暗暗猜测了许多个高门贵族的适龄女子,猜测送荷包那人是谁,以及他们不久后便要有太子妃了。
陈皎当时躲在一旁听完,还暗中得意觉得这群人太傻了,只以为送荷包的人是女子,从没想过还有可能是精明聪慧机智的她。
现在陈皎才明白,原来长安城中大多都是女子给心仪的人送荷包,从未有过男子给男子送荷包一说!
怪不得当时太子殿下收到荷包后眼神不对劲,看她的目光异常纠结。
陈皎当时还以为是那是对方感动的兄弟情,还为此沾沾自喜,现在看来她简直是个奇葩人才啊!
更可恶的是,当时侯府全家人,居然没一个人提醒她。要是陈皎知道她祖母当时差点劝阻,却因为一些原因咽下没提,估计会更加郁闷。
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算她现在去告诉太子,跟他说自己送他的只是平安符,没有任何含义,估计对方也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