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东西陆之道:“……”
黑无常也跟着附和:“是啊,陆判,难道你还敢去叫醒陛下?”
陆之道:“……”
不,他不敢。
万一陛下把他变成蝌蚪怎么办?难道还让裴宴每天捧个鱼缸在手里吗?
三人本以为以他们合力,至少可以暂时延缓界碑碎裂的速度。
却没想到,不仅界碑的速度碎裂得比他们想象的快,就这么一会功夫,界碑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蛛网状裂纹了,彻底裂开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们都知道,界碑一旦裂开,阴阳界大开,人间一定会大乱。
于是,三人不敢再吝惜力气,几乎毫无保留地将法力往界碑中送。
但他们没想到,界碑内竟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贪婪地吞噬着他们体内的法力,甚至他们的身体,都被这股吸力往界碑里吸。
原本平静的阴阳界,也仿佛被搅动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撕碎这里面的一切。
三人大惊失色,却也只能拼命与这股力量对抗。可对于界碑中那股强大的力量来说,却如蜉蝣撼大树,毫无抵挡之力。
就在三人绝望等死之际,一股磅礴的力量出现在他们身后。
几乎是瞬间,他们身上的压力就卸去了大半,三人狼狈地摔在地上,正好看见一道黑金色袍角从他们上方掠过。
来人高大俊美,穿着黑金色的长袍,头戴玉质冠冕,即便是踏入这恐怖的漩涡中,依然如闲庭信步。
“是陛下!”
三人又惊又喜,没想到陛下竟提前苏醒,以陛下之力,定然能解决界碑之危。
只是他们三人闹出了这么大乱子,以陛下的脾气,也要够他们喝一壶了。
果不其然,那界碑中的力量试图反扑,却被他信手给按了下去,界碑中的力量使尽了浑身解数,却连他一只手都无法冲破。
终于,界碑中传来不甘和怨恨的吼声,随后渐渐平静,界碑上的裂缝也开始慢慢愈合。
他抬起困倦的眉眼,淡淡道:“说说吧,我睡着的时候,你们又干了什么好事?”
白无常硬着头皮,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陆之道又补充了枉死之魂高得异常的事情。
“我知道了。”他漫不经心道,“三界平静太久,看来一些鬼蜮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三人一惊。
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就听见他又问:“就这些?没别的了?”
这还不够吗?!
但三人也只能绞尽脑汁,努力想自己还漏掉了什么。
陆之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却闭紧了嘴,一个字都不说。
酆都大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发出一声极轻的笑:“不说?”
陆之道冷汗涔涔,整只蟾蜍趴在地上,求饶道:“启禀陛下,这不是阿孟的错,是一个凡人诱骗的她,他……他还骗阿孟给了他孟婆印……”
他说完,忐忑不安地等着陛下的惩处。
搞不好真的要变蝌蚪了,也不知道裴宴那个痨病鬼能不能捧得起鱼缸。
然而他等了好半天,却只听见酆都大帝略带嫌弃的说道:“算了,就这样吧,再丑就影响观瞻了。”
陆之道:qaq
不过他虽然没变蝌蚪,但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三人都被酆都大帝安排去枉死城帮忙了。
枉死城可以说是整个地府除十八层地狱外,环境最差的地方。
那里终年被怨气笼罩,到了那里,连体内的灵力都会变得滞涩。
“哦对了。”酆都大帝临走前,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个什么朝他们扔过去,“谁家的小鬼,收好了。”
白无常下意识接住,发现竟是一个白瓷的骨灰罐。
陆之道后知后觉:“糟了!裴宴去哪了!”
白瓷的骨灰罐中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大人,我在这……”
陆之道:“!!!”
三人这才从裴宴口中得知,原来他当时见白无常把陆之道抓走,担心会出什么事,便只身跑去酆都城,借着陆判的名头进入了陛下的寝宫。
好在陛下差不多也要清醒了,起床气并不严重,他才只是变成了骨灰罐,而没有灰飞烟灭。
裴宴非常乐观地安慰陆之道:“没事的,大人,虽然变成了骨灰罐,但我现在不咳了!”
陆之道:“……”
他也没想到,裴宴没有捧上鱼缸,他自己变成了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