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骂道:“成何体统!”
阿萝一讶,不明缘由,又看他横眉冷眼,还当是自己惹他不悦。
她轻声道:“阿翁,你不要生气。我不知哪里做错,请你教我,我会好好学的。”
周文成缓神,自知失言,道:“你没有错。”
他虽知二人心意,但受制于王傅身份,不可僭越,只得道:“子玉并非孟浪之人。老夫从未见他与女子……咳,有过如此行为。”
——倒是老脸微红,言辞委婉。
阿萝眨眸,不解。
周文成见状,沉吟道:“换作旁人,如子玉一般待你,你作何想法?”
阿萝脱口而出:“我不要。”
周文成捋须,但笑不语。
阿萝不解,怔了须臾,忽然柔肩一颤,忙低下头去。
一时间,四下再无人声。
“哗啦——”
只听锦鲤甩尾,清波摇曳,漾开涟漪,向远方徐徐漫散。
阿萝垂首,小手绞在身后,十指纠缠如藤。
她终于发觉,魏玘比从前更加好看,不是因他有所变化,而是她看他的目光已越发不同。
正如台山宴上,学子茫茫,她放眼望去,只凝他一人。
自何时起,她看他,变成了如今模样?
她也不知道,只觉心意朦胧,再向往事追忆,便记起炽热的胸膛,与绵连的吻。
突兀地,阿萝想到了周文成的提问。
——此时此刻,你如何看待他?
这个问题,她方才说不出来。可现在,答案已分外清晰。
曾经的魏玘,像无边的夜,太浓郁,太沉黑,冷冽地笼罩她,令她害怕、退缩。现在的他,更像一轮月,散着清隽的和光,群星也因之失色。
得此结论,阿萝的脸越发烫了。
她抿唇,又松,再看身旁老人,眸间有期盼闪烁。
“阿翁。”她细声道。
“魏玘他……是怎样看我呢?”
书里说,两情相悦者,彼此倾慕,方为有情人。
魏玘只对她做这些事,她也只接受他如此待她——她好想知道,这是否说明,他们二人也彼此倾慕,两情相悦,互为有情人?
周文成闻言,一时不应,泛出苦笑。
王傅之职,名为人师,实为人臣。他不可擅断贵主心意,自不能回答阿萝。
攀谈正凝定间,恰有小厮趋步而来,向二人作礼。
便听小厮道:“王傅,小人领殿下亲命,请您向大成殿一叙。”
周文成摆手,示意小厮等待,看向阿萝,道:“此间种种,老夫不便明说。若时机合适,想来子玉定会亲自与你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