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朝她温柔一笑。
“含芷为着三年无所出的事大病一场,却还不肯从宗亲中抱养孩子,这你还要支持她吗?”孙大夫人却不肯松口,仍道。
二公主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隐无踪。
薛玉润从孙大夫人身边走到二公主身边,端庄地向孙大夫人行礼,道:“多谢夫人与我坦诚说话,晚辈也不瞒您。”
“二姐姐此时不愿抱养孩子,自有她的考量。”薛玉润点了点头,道:“是,晚辈仍然会支持二姐姐。”
“二姐姐出阁之时,晚辈虽然年幼。不过太皇太后惦念二姐姐,晚辈自幼养在太皇太后膝下,多少也知道二驸马求娶之时的情形。”薛玉润考量着二公主和孙家的关系,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些。
但婉转,却也不代表她会让孙家欺负二公主,薛玉润强调道:“关于子嗣一事,太皇太后还盛赞过二驸马。也时常在晚辈耳边说,二驸马情深意笃,是二姐姐的良配。”
楚正则还在世的就一个姐姐一个妹妹,虽然二公主的生母出身低微,而且二公主有宫寒之症,难以受孕。但当初挑驸马的时候,也是精挑细选的。
孙翩家世不显,只是二公主相中了孙翩,孙翩又当着楚正则和太皇太后的面发下了毒誓,就算没有亲生子嗣,也绝不纳妾。至于何时抱养、要不要抱养,也由二公主一力做主。太皇太后这才应允了这门婚事。
孙翩和二公主大婚之后,楚正则就将孙翩从正八品的翰林院编修,连跳两级,提拔至了从六品上的吏部员外郎,以示恩宠。
孙大夫人没想到薛玉润居然油盐不进,心头一跳,语调柔缓地道:“薛姑娘所言极是。我们孙家虽不是什么世家贵胄,但也深知皇恩浩荡。含芷肯下嫁翩哥儿,已是孙家的大幸。”
孙大夫人语重心长地道:“也正是因此,我看着含芷为子嗣缘忧心,这才于心不忍。我想着,不如从宗亲之中抱养一个,也免去了含芷的一桩心事。”
薛玉润眉头一皱。
孙大夫人这话说的,话里话外听着都是为二公主考虑。可谁说从宗亲过继子嗣,就能了却二公主的心事?
“多谢母亲关怀。”二公主轻轻地拍了拍薛玉润的手,阻止她继续说话,转而软和地道:“此事我跟夫君正在商量,就不劳母亲挂心了。”
她站起身来,挽着薛玉润的手,道:“母亲,容我们先行告退。”
薛玉润便行了个礼,只等孙大夫人开口。
要是孙大夫人不顾二公主的心意,执意挽留,那她就要好好思量怎么跟太皇太后描述今日所见了。
孙大夫人顾虑地看了薛玉润一眼,道:“是这个理,也是我焦心了些。见到薛姑娘来,便想着让她劝着你高兴些。你跟翩哥儿既然在商量了,那就好。快去跟薛姑娘说会子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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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带着薛玉润离开孙大夫人的院子,轻轻柔柔地道:“汤圆儿……”
薛玉润跳着去捂她的嘴:“不许道谢。不然我就要强迫你给我绣十个八个荷包。”
“好,好。”二公主莞尔一笑:“我给你绣了一个荷包,打了一条络子,一会儿就给你。”
薛玉润高高兴兴地道:“谢谢二姐姐!”
二公主笑着摇了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又是一叹:“别怪母亲,她也是被我这次风寒惹得心生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