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哥”这三个字一出,薛玉润忽然觉得,空气变得有几分凝重。
薛玉润放下信笺,回过神来,连忙转过头来:“陛下……”
她话音未落,才望进楚正则幽深的眸子,就听他冷森森地问道:“哪个赵哥哥?”
薛玉润严肃地道:“什么赵哥哥?哪来的赵哥哥?你一定是听错了。我说的是‘则哥哥’。”
“是吗?”楚正则嗤笑一声,俯身伸手,欲去拿薛玉润桌上的信笺。
薛玉润哪能让他拿到。
万一瞧见信里赵滢把赵渤夸得天花乱坠,楚正则再联想一番,那就不是醋坛子翻了那么简单,那是醋海翻涌——她一准见不到明儿的太阳,能见个夕阳余晖,都是楚正则“手下留情”。
薛玉润当机立断,抱住了楚正则的手,义正辞严地道:“则哥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怎么可能想别人?”
楚正则冷呵道:“……朕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怎么会呢?你听听我的……”薛玉润抓着楚正则的手,声调软乎乎的。
此刻,他的手离她的心口很近。
楚正则以为她要说“听听我的心声”,下意识地看向她的心口——浑圆耸立的酥山,藏在春衣之下,正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心口处绣着的那朵含苞欲放的牡丹,好似即将绽放一般。
楚正则呼吸微滞,但想到尚未用晚膳,还是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然后,就感受到薛玉润把他的手,放到了她的小腹上,语调还甚是恳切:“……肺腑之言。”
楚正则:“……”
他索性弯腰,将坐在位置上的薛玉润抱了起来,换成他坐下,把薛玉润困在了自己的腿上,磨刀霍霍地反问道:“肺腑之言?”
薛玉润环着他的脖颈,把头埋在他的肩头,理直气壮地道:“那儿确实藏着腑脏呀。”
声音里,带上了一点儿含糊的笑意。
楚正则哪儿还能不明白,自己方才呼吸微滞时的迟疑,尽数落在了怀中人的眼底。
他撑着薛玉润的后腰,将她往自己怀中压,声音沉沉:“那你也感受感受朕的肺腑之言。”
薛玉润僵坐着,不敢动。
他心如鼓噪,在她耳侧吐露着呼吸,上下皆如烈火一般灼热。
“感受到了吗?”楚正则的声音低哑。
薛玉润忍不住吞咽一声,正要说话,就听到自己的肚子传来了“咕哝”的声音。
薛玉润权当这是楚正则的肚子在叫,一乐:“感受到了!”
楚正则气得在她的脖颈上磨牙:“小没良心……”
这本该咬牙切齿的四个字,最终掩于他落在薛玉润侧颈的轻吻中。
薛玉润被他亲得有点儿痒,这一点儿痒意从脖颈处泛至心尖,她微微侧首,伸手推着楚正则的胸口,离他远了些,不服气地道:“瞎说。”
“瞎说?”楚正则一手握着她的腰,随手就拿起桌上赵滢寄来的信笺,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别以为朕没听清,你那一声‘哥哥’前面,跟的是个‘赵’字。”
“那是因为我正好看到赵哥……编修,跟顾姐姐求亲。”薛玉润音调急转,换了个称呼《皇后是朕小青梅》,牢记网址:,郑重其事地道:“我欣慰于我的则哥哥,收入彀中的皆是有情有义的英才。可见我的则哥哥,是天下圣主,众望所向。”
“所以……”薛玉润盈盈笑道:“你怎么能说我不是在想你呢?”
“歪理。”楚正则轻啧一声,随手放下信笺,弹了一下薛玉润的额头。
薛玉润扶额,怒目圆瞪:“你!”
可她还没来得及鼓起腮帮子,楚正则就再一次倾身,将吻落在她的唇上:“可我受用。”
低声含笑的轻语,缠绵而细密的吻,引得薛玉润悄悄地软了腰肢,换来他滚烫的掌心,一点点,沿着她的腰窝上移,探触那朵含苞欲放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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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缠和德诚守在殿门外,听到暖阁里细碎高低的声响,他们俩默不作声地带着面红耳赤的宫女和宫侍,又往外走了走。
德诚看看一旁宫人手中的食盒,低声问珑缠:“珑缠姑姑,这普济寺的素肉斋……”
珑缠在心底扶额。
这素肉斋也是怪赶巧的。上回在相思树下,皇上和皇后不知因为什么要紧事耽搁了,没吃上。皇上今日稍稍得空,特意让人又去普济寺请来这一餐素肉斋,谁知还是没吃上。
“下次吧,下次吧。”珑缠幽幽一叹:“要是素肉斋都是冷盘就更好了。”
毕竟眼瞧着皇上和皇后不折腾到入夜不会停,重新煨热的素肉斋到底不如原先的好吃,多半要赏给宫人。
一旁的德诚,深以为然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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