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并未传出拒婚的消息,赵家也没有托媒人再议其他婚事。”许大夫人解释道:“臣妇听闻皇后今日不仅召见了淑柔长公主,还召见了赵姑娘和顾姑娘,家中恐怕皇后在筹谋相帮。”
许家实在是在薛玉润身上栽过太多跟头了。
“涟漪嫁入赵府,您也不必担心淑真长公主无人相陪,家中会再送伶俐的姑娘来陪您和淑真长公主。”许大夫人斟酌着道。
“糊涂!”许太后叱道:“陛下和皇后正是新婚燕尔,现下收好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心思!”
许大夫人哑然失色。
“至于涟漪的婚事……”许太后迟疑片刻,道:“哀家自有思量。”
许太后跟许家已愈发生疏,许大夫人不敢多问,连忙感恩戴德地行礼告退。
等许大夫人一走,福秋就来替许太后按压穴位:“您既要操心淑真长公主的婚事,还要操心许大姑娘的婚事,千万要保重玉体。”
许太后面色一沉,没有说话。
许大夫人提到,家中都觉得赵渤是许涟漪的良配。
但在此之前,他们没人向她提过,赵渤也可以是含娇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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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润倒是正在跟楚正则提起楚含娇。
“等含娇出嫁,和一姐姐带着孩子入宫,那时候宫里才热闹呢。”薛玉润高兴地在几箱要送给楚含芷的礼物前徘徊,道:“就是不知道母后会给她选什么样的驸马。”
薛玉润说起“母后”,转头看着楚正则道:“陛下,今日我本来想请母后坐镇育婴院,但是母后召见许大夫人,好像脸色不太好。是为着给含娇选驸马的事吗?”
楚正则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慢慢地抿着茶,看着薛玉润像挑花的蝴蝶一样走来走去,也不觉得枯燥乏味。
听到薛玉润的话,他放下茶杯,摇了摇头,道:“不会。”
“多半是为了许家的事。”他的神色晦暗:“三司会审,先出了静寄山庄一案的结果。国舅只犯‘监察有失’,旁的竟是一点儿未曾沾染。朕严办了其他人,但给国舅留了一个口子,未明说是革职留任还是革职贬谪。”
“若朕猜的不错,母后会请朕罚国舅革职留任。”楚正则沉声道。
“国舅”一字,说来有几分冰冷和嘲讽。
“至于含娇。母后如今这般谨慎,若是不希望朕以为,含娇的婚事是为许家联姻,那她也会等许门下令致仕,再让含娇出嫁。”楚正则缓声道。
他话音方落,眼前就出现了一片杏黄色,定睛一看,是一个虎头娃娃,在他面前摇头晃脑。
“陛下猜了两件事,都不知道确定与否。但我猜的一件事,一定确凿无疑。”虎头娃娃挪开,露出薛玉润的眼睛,映着辉耀的烛光。
楚正则看着她,挑眉问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