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于子鸳和袁三郎回来了,袁玉烟忙道:“二婶,小叔,你们回来了。”同时,她帮着于子鸳去拎水。流放几天,她已经习惯给于子鸳干活了。
那小胳膊小腿的,没见有多少力气,于子鸳自然不会把水桶给她。虽然这具身体的力气也小,但是相比起来,到底是大人了,总比小孩子多了几分力气。“你去管着火,别让火灭了。”她把水倒进铁锅里,她没有急着做饭,而是先烧了热水,等热水冷却当凉白开喝。接着又对袁三郎道:“去向官爷借一把菜刀过来。”
“哎。”袁三郎应声道。
于子鸳也没有闲着,水桶三分之二的水进了铁锅里,剩下的水用来泡糙米。糙米很粗糙,不好吃,硬邦邦的。但是如果用水泡上一个小时,味道就不同了。刚好,利用烧热水的时间,可以用来泡糙米。
等袁三郎借来了菜刀,于子鸳动作麻利的把芋艿头切块。于子鸳的厨艺算得上好的,上辈子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妈妈从小到大为了她的学费忙,所以家里的饭基本都是她做的。毫不夸张的说,她从六岁就会做饭做菜了,饭不难,菜她是从半生不熟里,自个儿慢慢的琢磨出味道的。
于子鸳在忙碌的时候,官差和于家人都看着。官差是想看看这个作了几天、又敢和他们谈交易的女人想干什么。而于家人则是愣住了。
“三姐,二姐什么时候会做这些了?”于未鸳看的惊呆了,瞧着她二姐熟练的切芋艿头,实在不像是她了。
于午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于夫人也惊呆了,不过她没有干坐着,而是自个儿起身,来到于子鸳身边:“鸳鸳啊,你这是……”
于午鸳对于夫人还是有几分亲切的,不是因为她对原主这个女儿偏心眼的疼爱,而是因为这个称呼。上辈子,于子鸳的妈妈就是叫她鸳鸳的。所以于子鸳听到于夫人叫她鸳鸳,总能感受到那独属于妈妈的那份感情。
于子鸳把应付袁三郎的借口说了一遍:“这是我偷偷学的,原想给二郎一份惊喜,不是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吗?奈何……”她用沉来假装悲伤,没有说下去。左右她身边没有原主的婢女,所以这借口也不怕被人拆穿。
于夫人听闻,心疼的不得了。“当初你要嫁给袁二郎的时候,我和你父亲就不同意,可是你却……”
“娘……”于子鸳打断她的话,“一切都过去了。”逝者已矣,当着逝者家人的面说这些话不合适。
于夫人也知道不合适,便没有继续说了。只是她心里忍不住想,依着当初他们家的家世,女儿当初什么样的男子不能挑?如果没有挑中袁二郎,也就不会有如今被流放的事情了。所以越想,她约为女儿不值。
只是于夫人未曾想过,按照原主的性格,如果嫁到了被人家,得罪了人不说,一旦于家出事,她估计也在别人家里得不着好。
于夫人看了女儿一会儿,又回到于家那边了。
于子鸳切好芋艿头,也等着休息了。袁家几个孩子独自饿的呱呱叫,不过都没吵,因为他们有了粮食了。
铁锅少开水约莫两刻钟,也就是现代的半个小时,水烧开后,于子鸳让袁三郎又借来一个干净的水桶,然后把热水淘进水桶里,接着把泡过的糙米连同水、芋艿块一起放进了铁锅里。其实,糙米要泡上一个小时才好,现在之所以泡了半个小时就放进去,是因为大家肚子饿,等不及了。
于子鸳泡糙米的时候水放的比较多,因为她打算熬糙米芋艿粥,芋艿比较黏糊,加之泡糙米的水有米香味,这样熬出来的粥味道才香。
于子鸳的糙米芋艿粥煮了一个小时,前前后后加起来,她花了一个半小时,这个时候,官差们已经吃好饭了,而于家那边还在饿肚子。
“好香……”在这安静的营地里,袁无闽的小奶音格外的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