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动了动嘴型,对着沈厌无声说道:“这事交给我,先带走。”
沈厌本来就是皇上逼着来的,对这些后宅之事毫无兴趣,这次倒是不装聋作哑了。
“她不是自缢。”沈厌简单解释,颔首对着几个属下示意:“全都带走。”
大理寺的人不敢阻拦,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尸体和妇人都收押起来。
淮阴侯忍不住问道:“沈总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否给下官透个底?”
沈厌头也不回:“等调查清楚,自然有人告诉你,你可以慢慢听。”
淮阴侯不敢再问,低下头送他出去,发丝间全是冷汗。
直到枢机处的人全都出了淮阴侯府,大理寺的人也都挂不住面子作别,一直躲在屋子后面的常笑莺才敢哒哒哒地跑到常意身边。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啊!一直站在尸体旁边,你不害怕吗?”
害怕?在常意见过的尸体里,这具尸体的死状并不算特别惨烈,她随军时,残肢断手都是家常便饭。
常意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她:“她在我房间里自缢,我一心想知道原因,便没那么害怕了。”
“哦。”常笑莺一向是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的,她变扭地问道:“你房间不能住了,要不搬来我这里吧。”
她邀请完,又贴过来悄悄地说:“你还有事没和我说清楚呢。”
常意失笑,思忖片刻:“过两日你便知道了。”
她本是住哪都无所谓的,但是今晚她要出门,住常笑莺那肯定是不方便的,顺便也拒绝了她的邀请。
常笑莺又犯了毛病,拽着她的胳膊撒泼,不依不饶地问她。
“你是不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快告诉我――”
常意还在想今晚的事情,任由她拉拽,一言不发。
被遗忘的常熙回跟在后面,心里纳闷,这两个人怎么关系突然好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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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淮阴侯回了主屋,对母亲和两个弟弟长长叹了口气。
他尤其瞪了眼二弟:“怎么就惹出来这样的事,把这阎王招来了。”
常成工也委屈得很:“这是皇上塞给我的人,我有什么办法。”
他真是倒了大霉。早上新娶的美人,下午就上吊死了,他什么也没捞到,还白挨了夫人和大哥一顿骂。
淮阴侯心有余悸:“这根本不是死了个美人的事情,是皇上在敲打我们家――你想想,她吊死不过几个时辰,皇上就派了人过来,这!这!”
他们淮阴侯府的一举一动,怕是在皇帝面前一览无余。
淮阴侯长吁短叹一番,看向一直没出声的三弟。
“三弟,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常成雨端起茶碗,掩饰自己的脸色,强颜笑道:“大哥,我......咳、没事,可能下午在外吹风,着了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