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夜船一系列自顾自的动作简直是往墨奇的脾气上火上浇油,墨奇笑了,朝着邵夜船逼近了几步。
“邵夜船,你逗我玩儿呢?欲擒故纵有意思吗?”
活动室里比较暗,晨光从窗缝里透出,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斑。邵夜船张张嘴,觉得自己就像晨光下无处可躲的尘埃,飘忽着没有归处。
他看着墨奇站在他一米外,校服外套袖子卷起,露出肤色健康的结实小臂,削薄的嘴唇扬起带着冷意的弧线。
“邵夜船,你厉害。我是喜欢你,但不代表我得陪你玩。”
“我陪你玩了那么多年,差不多保质期该到了。你玩具多着呢,好聚好散吧。”
墨奇确实是个很狠的人。邵夜船记得刚上高中时,墨奇曾以那些混混欺负女同学的名义带着人给他们一顿胖揍,手里捏着啤酒瓶或拽下来的自行车链条,揍得他们再不敢在一中外徘徊。
他对自己也狠,当断则断。邵夜船根本来不及因为他的一句“我喜欢你”而雀跃,反而整个人都降到了谷底。
他说好聚好散,大概就是好聚好散了。
那么多年,邵夜船尽量粉饰太平,把自己压抑到深处,又忍不住悄悄试探。
去讨墨奇喜欢的女生的欢心,让谢修在校园里放出不堪入耳的传闻,又在酒吧一次次酩酊大醉到第二天早晨。
他想起谢修玩味的话:“邵夜船,你可真奇怪。别人都恨不得藏得严严实实,而你偏要给自己泼脏水。”
是啊,真奇怪。他就是想让自己看起来足够肮脏,足够低微。如果这样的邵夜船墨奇都可以接受,那他能不能接受一起长大的小哥哥对他的不堪感情?
“你...你想我怎么做?”邵夜船放轻了声音,他听到外面早自习铃响了,也不想耽误墨奇去早读,只好只问了这一句。
墨奇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听了这句后侧脸笑了一下:“别让我看见你。”
邵夜船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向来对墨奇都是有求必应。
重点班的时间表与其他班不同,连午饭都是在教室里吃餐盒。邵夜船的身体好了后便又开始早出晚归。有时墨奇在房间里做理综题做得入神到两三点,偶尔会听见外面开门和沐浴的声音。
不仅是平时,连周末邵夜船也没再回墨家的别墅。程雪有一次向墨奇表达过她的担忧,墨奇也只是说临近高考邵夜船闷在公寓里学习。
一个月后高三的学生迎来了一模。两天昏天暗地的考试后戚子恒拽着墨奇去看大榜。
戚子恒的成绩向来处在班级的中等水平,他在大榜上一路看去,最后在三百名左右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靠...怎么会这样啊。”一模试题是一中自己出的,简直难出了天际。戚子恒本来以为大家会都和他一样考的不怎么样,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