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李寒声有些惊讶于宴柏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步步紧逼,随口说了句不算谎言的谎言。
宴柏听着李寒声的答案,漆黑的瞳孔下浮现出隐隐的漩涡。
李寒声是真的不想纠缠他了,他本该为此感到轻松,这是最正确的选择,可不知为何宴柏心里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十分烦躁。
两人一路各有所思,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快开到李寒声家楼下,宴柏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周铭鹿。
“我在开车,有事儿一会儿说。”宴柏按了免提,说完话准备挂掉电话就听见周铭鹿哽咽而急迫的声音
“柏子,良言晚上突然昏迷,送来医院抢救!”
一脚刹车,车猛的停到路边,李寒声一时不备,头重重的嗑了一下。
“怎么回事!”宴柏冷声问道。
“医生说可能是急性肾损伤导致的昏迷。”周铭鹿颤抖着说着。
“哪家医院?”
“空军医院。”
“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柏子,他会死吗?”周铭鹿握紧电话,突然问道。
“不会。”
“恩,不会的,他舍不得我的对吧?”周铭鹿仿佛得到了巨大的安慰,声音扬起一丝希冀。
“对。”
李寒声将周铭鹿和宴柏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清楚,他看着宴柏锋利的目光和握着方向盘已然泛白的指关节,漂亮的眼睛滑过心疼与庆幸。
幸好,幸好宴柏已然开始新的人生,否则如果自己消失的话,宴柏也会难过吧?
宴柏到医院时良言已然无恙,从急救室转移到了vip病房。
粟景辰在病房里守着良言,而周铭鹿则坐靠在门外的长椅上不敢进去,他第一次经历可能会失去良言的恐惧。之前得知良言得了肾癌时虽然难过的无以复加,但毕竟没亲自经历。而这次他则眼睁睁的看着上一秒还对他温声说话的人下一刻就在他面前倒下昏迷不醒,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远远超过了他和粟景辰打架后舆论对他如山倒的恶评。
宴柏见周铭鹿状态十分不好也问不出来什么,恰好陆煦的小姨从病房里出来,他急忙迎了上去,礼貌的打完招呼开始询问良言的病情。
……
“总而言之,这次问题不大,已经控制住了,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
“您的意思是?”
“按照他的身体状况和目前的肾功指标,这颗肾能保多久是不一定的。”陆煦的小姨直白的对宴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