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欣点点头，回答道：“李旭，你现在对我影响很大，如果你要求跟我去，我怕是不能拒绝你。”
对于能影响赵欣的决定，李旭当然开心，可他怎么会让赵欣为难。
“放心吧，我现在知道轻重，不会让你为难，而且我去拍戏，你去采风，要是路过我的拍摄片场，你可以来看我，就像内蒙一样，我可以带你去吃美食。”
赵欣好笑地说道：“内蒙地广人稀，你还能自如地走在大街上，你在内地拍戏怕是不能轻易出去吃饭了。”
李旭笑着说道：“没事，我和威廉哥咨询了很多艺人出门的注意事项，到时候我肯定能带你出去吃饭。”
现在讨论这个没意义，赵欣又把话题转到工作上。
“你不肯请假，能接到的剧本非常有限，这样的话你就更不能接同类型的角色，之前出演刘导的权谋剧，算是有一个正剧的履历，张导演的鬼怪剧也比较有代表性，还有我们高三要拍的仙侠剧，所以你差一部现代戏，你这个年龄，校园爱情剧最适合，我是介意你和别人扮演情情爱爱，可我也说过，我们不可能不喜欢就不做，因为这是工作。”
赵欣言下之意很明显，不愿意也得愿意。
李旭也解释他不想演校园剧的原因，“怕你不高兴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其实是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电视剧，像赵叔叔说的一样，现在的电视剧爱情观都不太现实，校园爱情观更夸张。”
“早恋就算了，男主竟然逃学打架抽烟喝酒，别说是我们学校和一中了，就是风气最差的六中，这样的学生也很少，而且你不是说不管是电视节目还是电视剧，都是文化传播，我实在想不出来这种电视剧要传播什么正向的价值观。”
赵欣笑了，“我们国内还没自己拍摄过什么校园爱情电视剧，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tái • wān拍出来的剧，他们地方那么小，人口也不多，不拍一点特别的东西，怎么可能吸引观众的眼球，我们国内市场这么大，观众又这么多元化，不管拍出什么类型的剧都会有市场。”
李旭奇怪地问道：“难道tái • wān那边的高中都像电视剧里拍的那样，男生只靠拳头说话？”
赵欣又没有去过tái • wān，网上能查到的信息大多不实，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这样的剧我也不建议你接，国内正剧市场太饱和了，除了正剧以外，不管是什么样的剧都有受众，但这样的情况只局限在当下，以后大家看多了没什么价值观的电视剧，会像你刚才说的，开始质疑电视剧想传播什么价值观。”
李旭见赵欣也不喜欢现在的校园爱情剧，本来以为他不用拍了，可赵欣接下来的一番话就反转了。
赵欣看着如释重负的李旭，好笑地问道：“那你觉得正常的校园爱情剧应该是什么样的？”
李旭想象了一下，突然笑了，说道：“校园里就不应该有爱情，你看我们学校的学生除了学习就是相互内卷。”
一中现在的学习氛围非常好，刚进入一中的高一也开始内卷了，这次不是因为有赵欣作为榜样，而是来自三校的联考压力，要是看到曾经不如自己的人窜到自己前面，这事放谁身上，谁也不会高兴。
而且一中的教学环境还是引导为主，学校开设了语言环境课，校外实践课，甚至还有奥数课，就是让学生有更多的机会。
这么内卷的情况之下，还要兼顾学生的心理，一中是真正做到了张弛有度。
李旭就在一中上的初中，他很清楚一中以前可能会有些小情侣偷偷谈恋爱，但现在估计是没有了。
赵欣想到学校现在的环境，也笑了，“没有恋爱，也有暗恋，而且你不觉得恋人未满也很美好吗？”
李旭凑近赵欣，问道：“就像我们这样吗？”
赵欣摇头，“我们这哪算是暗恋，我们是等待上岗的恋人。”
赵欣的办公室不像李旭的办公室私密性那么强，李旭不敢多说暧昧的话，就怕出现第一个秦妙珍。
“杨导传过来的剧本是个科幻电影，他问过国内的特效，说有些条件还不太成熟，他说先为我拍一个电影，我要把今天和你讨论的话告诉他，让他拍一部适合我们国内看的校园爱情电影。”
赵欣对李旭竖起大拇指，“你如果能拍校园爱情电影，不仅有了现代剧的角色，又进入了电影市场。”
李旭摇头说道：“进入电影市场不难，难的是进入大导演的剧组，威廉哥说好些剧组对我很感兴趣，不过人家拍摄时间不确定，不可能根据我的假期调整拍摄时间。”
杨凡之前只拍小成本文艺电影，因为没有为投资人赚到钱，别人不肯再投资他的电影，他自己又没钱，所以才接受李旭的邀请签约新旭，李旭没干涉他的创作，也答应给他拉投资，为了报答李旭的知遇之恩，他先为李旭拍一部电影。
“杨导演说他就为我做这一件事，以后只拍他喜欢的电影，就算不赚钱，也不许我解雇他。”
赵欣没接触过杨凡，听曹杰说这个人很天真，很纯粹，是个做导演的人才，要是能熬出来，未必不能拿国际大奖，这话的意思就是别指望他能为工作室赚钱。
赵欣觉得赚钱能力不能定义一个人，她给李旭提了个建议。
“你不能命令他拍什么电影，但你可以影响他的决定，比如这次的校园爱情电影，你把我们的谈话内容告诉他，让他创作出适合市场的电影，以后他要创作什么题材的电影，你可以把市场趋势转换一下说辞提醒他，人很容易被他人影响，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被影响了。”
李旭笑了，“还可以这样啊？”
赵欣也笑了，“方法千千万万，又不只有直接说出来这一种，你既然想快速自立，那你要学的应该是怎么掌控所有人。”
“像杨凡这样的人，你不能直接命令他，像曹老师，有什么决定你可以告诉他，但要附带利益关系说明，这样他才能接受。”
李旭听完赵欣的分析，感慨道：“就没有你做不到的事，也没有你想不到的办法，其实我最想掌控的人只有你，我是不是一辈子都做不到？”
赵欣摇头否定道：“你现在已经能影响我的决定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做到。”
李旭觉得他要是相信赵欣，那他就是傻，别以为他不知道，赵欣对她这么好，很多时候就是有自己的用意，不过他也很喜欢就是了。
先喜欢的人就是输家，明知道是输，还得心甘情愿地认输。
李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给杨凡打电话说了赵欣的分析。
杨凡听到李旭的要求，很爽快地答应了，而且也和李旭吐槽现代的校园爱情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