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刻只是简单朝他们颔首示意了下。
随后从服务员那里随意端起一杯香槟,一饮而尽,在服务生有些惊讶的眼神中,一把将画架递到了他的手中,转头就走了。
他的脚步稍显急促,却好似又在极力控制着这份焦躁不安。
不想再受到服务人员的一路关怀,窦刻在电梯引导员的目光中,直接往右一拐,走楼梯下到了一楼。
出了楼梯间,他又直接拐进了一旁的男厕,迫不及待地掏出一根烟,快速打火猛吸了一口,这才平静下来。
他透过防盗窗棱,深沉的目光望向外面,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出贺加珏方才地身影。
优雅,修长,彬彬有礼,以及恰到合适的笑容,与跟他朝夕相处那个贺加珏相比,瘦了很多,似乎又瘦回了以前的样子,肯定没有好好吃饭。
只是短短的几十秒内,他仍是没有忽略掉自己正直冲着的那幅巨大的落地画。
深蓝色的背景,原木色的木梯子,半裸的男人坐在上头,上臂展开,手里举着一块长板。
那幅画右下角的简介上写了名字。
写的是《窦》。
蒙蒙的白烟儿从唇齿间喷薄而出,燃到最后的烟头险些烫伤了窦刻的手。
在感受到灼人的刺疼时,他猛地甩手松开,随后又从烟盒里抽出来一根。
左手掌弯曲挡风,窦刻皱眉间刚把香烟点着,却蓦地被一股力量推进了一旁的厕所隔间里,连自己手中那根烟也被抢走了。
窦刻反应很快地转过身,后背却用力地撞到了马桶的蓄水箱上,整个人直接坐到了没开盖的马桶上,可他的眼神却从凶狠霎时变为了诧异。
温热的嘴唇直接贴了上来,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他被对方压在马桶上,热吻了足足五分钟。
终于把人松开后,贺加珏一脸挑衅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气息还有些不稳道:“来都来了,一句话不说就走?”
窦刻的目光像黏了胶似的,一直钉在贺加珏微微泛红的脸上,很老实地陈述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来送画架,我给你做的。”
“谁要你的破画架!”贺加珏是吼出来的,他的眼中含着泪光与倔强,就那样恶狠狠地瞪着窦刻。
在灼热的注视下,贺加珏又很快恢复了冷静,就像个拔屌无情的嫖客,将手指间的香烟重新插回对方嘴里,抻平衣角,扭头走人。
坐在马桶上的男人面带颓色,默默地将那根香烟抽完,才起身离开。
行至大门外,也是赶巧了,碰上贺加珏和陈念念出来送褚老爷子上车。
私家车一骑绝尘,他们已然回过了身,现在是留也不是,是走也不成。
看到两人一起往里走,窦刻又不爽地拧巴起了眉心,想要赶紧离开。
而这时,陈念念却拍了下手,惊奇道:“嗳,我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