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是,贺加珏很快就安分了下来,被宽厚的臂膀拥着,特别有安全感。
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逐渐地合到了一起。
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不见窦刻的身影,只有床头上留了张纸条,字体跟虫子爬似地,读了两遍才读通顺了。
窦刻是天刚亮时走的,上次装修的奶茶店自购的材料到齐了,他们今天要完工。
清晨的温度稍有冷冽,凉飕飕的风直往衣领里钻,今年的活儿不出意外已经接满了。
时间过的太快了。
他双手插兜,站在路牙子上,盯着一处出神,倒是少见的没有抽烟。
从远处驶来一辆五菱面包,齐帅这个傻帽儿隔老远地就开始“嘀嘀嘀”的按喇叭。
窦刻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路边“禁止鸣笛”的标志牌,嘴里说着什么。
坐在副驾驶上啃杂粮煎饼的小学徒,眯溜着眼睛瞧着窦刻,帮忙翻译道:“窦哥刚说,齐帅你这个shǎ • bī,罚款自己交。”
齐帅瞪了他一眼,稳当停好车后,丝毫不客气地给小学徒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还吃,煎饼渣滓掉一车了!”
“你刚才不也吃了……”小学徒委屈地嘟囔了一声,又笑嘻嘻拿起另一个递给了刚上车的窦刻,“窦哥,热乎的,没加香菜。”
齐帅也从后视镜里往后瞥,脸上带着几分坏笑,故意调侃道:“窦哥,今天这气色真好!”
窦刻拆了塑料袋,咬了一口后,气定神闲道:“刚那罚款从你工资里扣。”
“你看我翻译的一点不差吧!”小学徒没眼力见儿的伤口上撒盐。
齐帅:“……”
——
看完纸条内容后,贺加珏很珍重地将它夹进了窦刻送给他的那本画册里。
蹬上拖鞋,来到厨房,锅里果然有一碗小米粥,一张饼,俩鸡蛋,一旁的小碗里还盛了点咸菜。
贺加珏很快认出来,那是窦家大娘自己腌的脆黄瓜,他吃过。
想到窦刻现在应该挺忙,他便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默默在微信上发了个亲亲的表情包去。
收拾一番后,贺加珏先回了趟贺正雄那儿。
贺正雄把他叫回来,依旧是讨论关于他那位刚认祖归宗的弟弟。
现在已经改了名字,叫贺守。
按贺正雄所说,贺守虽是市场部新人,能力却很出众,在最新的一个项目上展露锋芒,有野心也有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