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老爷看着自己的父亲,看着他突然苍老的样子,满脸的痛苦和悔意,心中也是不可避免的一阵难过。
可是,要他原谅,谈何容易,如若,如若不是女儿要嫁予蜀王三公子,不是陛下告知自己自己的身份,没有原夫人等人,那么,他的妻儿可能已经被害死,他的女儿已经被逼着嫁到那不堪的韦家……
就是在他说出自己身世之前,刚刚,这个满脸悔意的父亲可曾说过是白老夫人之错?
他不是也在一旁指责他,让他谨遵孝道顺从了白老夫人,明明那些龌蹉算计的证据都摆在他面前,他可有一丝追究白老夫人和韦氏等人的意思?
反是同样逼着自己嫁女予韦家,否则就是在逼死自己的母亲?
更是为了大哥三弟两房的利益逼自己认了那有着前朝皇室血统之女,还要将自己调到渭地才去认,让所有操作是在蜀地生,渭地认。
往深里想,那女子还是自己的侄女,将来万一事发,自己生女认女之事都是在蜀地和渭地发生,白家根本就可以推得一干而净,只作不知即可。
这样的人,也曾是自己孝顺恭敬的“父亲”,认为品性高洁有着百年世家傲骨的父亲!
想到此,白二老爷那颗微微松动的心又冷硬冰寒无比。
但他不想再和白老太爷掰扯那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道:“父亲,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陛下让儿子认祖归宗,无论从君义还是从孝道,儿子都不得不从。
明日儿子便去官府改了户籍文书,这两日我们这一房就搬出去吧。”
白老太爷脸上闪过一阵隐怒,他克制了十分掏心的劝道:“仲谦,陛下圣旨,不得不从。
但这一家大小,一时之间如何能说搬走就搬走?
我看,不若你们就去官府改了宗备了案,但还是继续住在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