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嫂子系统忍不住道:艾玛,这给我挤的,一脑门汗,终于挤上公交。
你要是问,一个系统怎么会出汗呢。
她一定会理直气壮答道:“那小贝伊顺着头发往下淌汗,汗都沾上红痣啦,我能不热吗?”
贝伊:“……”
贝伊和孙翩翩急忙对一名中年男士表示感谢:“谢谢您啊,叔,刚才帮我们将、将货拎上车。”
大叔一边扶住把手,一边不当回事儿摆摆手笑道:“快找个地方坐吧,瞧给你俩累的。”说话直倒气。
靠窗坐的年轻小伙子,看到贝伊和孙翩翩在挪腾兜子,也赶紧将腿往里面让让。
到后来看她们实在太费劲儿,小伙子干脆站起身问贝伊:“你们要挪哪去?要是想找空座位就坐我这里,我站着就行。”
“不是,我们要挪到最后一排,要不然堵过道上,会影响别人上下车。”
小伙子伸出手:“我来吧。”
这惹得老嫂子啧啧起来:“年轻就是好哇,拎个重东西,老叔大哥的都会主动帮忙。等到我这岁数你再看,那些男人就瞎了。”
真的,有的那男人可瞎可瞎的,恨不得一脸老褶子还好意思叫女人大姐。
只安顿两个三角兜子就用时几分钟。
就在这时,车辆一个刹车,贝伊脑袋瓜好悬撞进帮忙小伙怀里,多久孙翩翩反应快一把拽住贝伊。
俩人又向年轻小伙道谢一番,这才能终于坐下歇口气。
“累不累?给,喝点儿水。”
孙翩翩说不累,倒是想起一个事儿,现在想来挺有灵性。
“什么事儿。”
“我姥爷在我很小的时候说,将来我会是个倒货的命。我觉得他胡说,我家都是工人,一个卖货的也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和卖货沾边儿,我妈也说别信那个。结果你看,今天我竟然和你去批货,哈哈哈,这谁能想到呢。”
贝伊疑惑,“姥爷会算命?”
“不是算命。你看我手指头上的旋儿,能看出成型螺旋的就是斗。看不出形状的就叫簸箕。我姥爷念叨过,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开当铺,五斗六斗受人雇,七斗八斗满街走,九斗到老坐着吃,十斗连傻子都能享清福。我是七个斗,满街走的意思就是做买卖。”
孙翩翩说完,极为好奇贝伊的手指头:“把手给我,我数数你有几个斗。哇,一一,你就是那个傻子都能享清福的。”
贝伊笑着抽回手。
一天净胡说八道,十个斗影响她挣五百块了吗?
贝伊说:“你信不信,我天生也是做买卖的命。你看我胳膊上的痦子,正好长在挽三角兜子的位置。我全身上下,除耳朵后面红痣和这个痦子,再没有黑点。这会不会是老天爷在告诉我,起步应该干倒爷?”
没等孙翩翩回话,前面大姨就噗一声笑了,“年纪轻轻的孩子也信这个呀。”
俩人立马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不再谈这个话题,改聊起星座。
……
h大角门。
孙翩翩佝偻着脊背,一手拎着一个大黑塑料袋,一边扛起特大号三角兜子。
贝伊是佝偻着腰,先用双手抱住三角兜子,然后没抱几分钟换成用肩膀背,肩膀肋出血印后,到后面她恨不得用头顶,一路拖着走。
如果这时候天空下场大雨,她们头上再套个塑料袋挡雨,那形象简直和逃荒一模一样。
两人几次歇气又几次咬牙坚持,这才终于将所有货物,连拖带拽搬到宿舍楼门口。
“天呐,难道咱俩要将货搬到四楼?”宿舍在四楼。
孙翩翩想到要扛上去就非常绝望。
要是只扛一次也行,问题是出去卖货,以后要天天扛来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