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人走了,她才发现原来平日里见到他的次数那么多。更别提她偶尔也会单独留曹宣下来,与他耳鬓厮磨一番。
他去了北疆一个月,一封信都没送回来。诸葛盈气得嘴上都长了两个泡,这个呆子!叫他不要写信,他还真的不写信了?
直男,大直男!可恶!
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那我也不要想你了!
诸葛女帝下定决心不要再理他,全身心投入到政务中,而不是这段异地恋中。可她的心情或多或少还是受到了影响,异地恋嘛,怎么都会心情不好的。
常希最早察觉了陛下心情不好,整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陛下都兴致缺缺。
等到北疆的信函送来,他才安下心来。这下可算是摸着门路了。他都替曹大人悬心哪,一去这么久,也没个音信的,别说是陛下了,就是他也生气!
他并不知道是陛下本人一开始不许曹大人写信的。
诸葛盈收到了北疆来信,当然是走的公家路子,一封厚厚的是汇报北疆情况的、大段大段的工作交代,另一封薄一点的信笺。
她哼笑了一声,不去看被曹某人公器私用的信,而是先看了工作交代。
不得不说,曹宣此人极有本事。到了北疆半个月,就摸清了情况,许多事务也想到了应对的法子。
他许是知道她关心卢青等人的情况,也一并附上了。诸葛盈见卢青等人也大展拳脚,倏地笑了。
曹大人也是有点眼力见的嘛。
哼,既然这么有眼力见,怎么一去这么久,也没点消息。诸葛盈别了别眼,正好撞见常希那一脸欣慰的眼神里。
诸葛盈:……
她恼羞成怒道:“不许笑!”
“是,奴才不敢笑。”常希明知她害羞,也不敢惹她了,只顾低头笑。
诸葛盈干脆将他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小心地拆开了信件。
第一眼见到的,是一枝梅花。
一枝北地的梅花。
即便快马加鞭地送来,梅花也已经些许枯萎了。可透过这色泽,她依然看得出来,当时这花,定然极漂亮的。
尽管异地,却是两心同。
再看曹宣写的信:“临湖照水,梅香甚浓。若你在此,必然也爱。……”
爱的是梅花,还是人?
谁能说得清。诸葛盈嘴角微微翘起,他必然也是想她了的。等到将来有一日,她必然也要亲临北疆考察,也好见一见北地风光。
到那时,曹宣身边就多一个人了。
又看曹宣下面写道:“尽管陛下不让惦记儿女之情,我却辗转难安。一月一封,不怪罪吧。”
诸葛盈几乎可以想象曹宣写下这段时的情态,多么地委屈巴巴的。原来他一个月没写信来,是记着她一开始说的话,生怕她生气才如此。
你看他说“不怪罪吧”,其实是在为自己说话:我有什么值得怪罪的,你不爱我么!
她心里又怜又爱,当下也给曹宣写了一封信,好叫曹宣也高兴一回。写信嘛,总是有来有往的比较好。
写完之后,她自己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颇觉满意,自己先点了个赞。
信送走之后,她才想起了那枝梅花。枯萎了不要紧,可以做成干花,也能纪念。
诸葛盈自己将花阴干,晚些时候,就装在了一个玻璃匣子里,自顾自欣赏着她的杰作。沈文汐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不由赞叹:“陛下,这梅花开的好哇!”
即便已经干成这样了,都还好看,想必还在树上的时候,更加漂亮。
诸葛盈与有荣焉道:“那是。”
沈文汐跟着诸葛盈久了,大概也知道她和曹宣的关系,听说今日北疆有信来,又见陛下臭了多日的脾气终于好了,真是拨云见月。
前阵子,那些顽固派又集结活动,见陛下这般不爽,才停了下来。陛下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的臭脸杀伤力多大吧。沈文汐心里偷笑道。
沈文汐故意揶揄:“昔日听闻折柳寄情,这折梅寄情可罕见的很哪。”
也有相思意,却比红豆更隐晦。曹宣的爱意,细细密密的。
沈文汐觉得曹大人也算配得上陛下,如今见陛下也珍重这感情,不免也为他们开心。
诸葛盈却是个只愿意吃瓜、不愿意做瓜的“混账”,她立刻就撇撇嘴道:“哟,哟,哟,这下不是杜星阔找你的时候了?”
沈文汐骤然红了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