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门外突然传来两下敲门声,小心翼翼的两下,带着迟疑和踌躇。
祈秋和许渊对视一眼,他不明所以地耸耸肩,起身开门。
“打扰了哈。”门外站着个许渊有点眼熟的年轻人,礼貌得连连鞠躬,“我有点事想和大佬商量,现在方便说话不?”
“方便是方便。”许渊歪歪头,“你哪位?”
尚盛:“哥,我是第一场比赛被你暴打的那个人,你打我就算了好歹记一下脸。”
许渊想起来了:“队长别开枪我是自己人?”
“对!对!”尚盛大喜过望,“暗号对上了!我就知道哥你肯定是玩家,我听过你的名字。”
“玩家?哪个游戏?”许渊不感兴趣地说,“找我开黑吗,也行,等明天决赛之后约时间。”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要关上门。
“不是!”尚盛懵了,想抓住许渊的手臂又不敢,急得乱挥手臂,“什么开黑——我是说这个副本!主线任务有蹊跷!”
“都说了开黑等决赛后再说。”许渊眼皮都不抬,眼见门要被关上,他的小臂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下。
“你找错人了。”祈秋从许渊身后探头,咬重语气,“他不玩无限逃生游戏,是我在玩。”
“什么什么?”原本不感兴趣的许渊凑过来,“你在打什么游戏,怎么不带我一起?”
尚盛:刚刚那个连话都不想听完就要赶我走的人是被你吃了吗?能不能别双标的太明显,好伤人。
“一个喜欢恶心玩家的游戏。”祈秋说,“会突然删掉玩家的建模和存档,逼满级大佬从小白开始的恶心游戏。”
“你刚刚说主线任务有问题,”祈秋看向尚盛,“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我说。”
尚盛一下回过味了。
他不清楚许渊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求不动许渊帮忙,但眼前的女生可以,他听她的话。
“我们都在玩的无限求生游戏,最近更新了主线任务,要玩家打排位赛。”尚盛紧张地斟酌说辞,“最开始是要求打到第一名,获得关键道具然后通关。”
“但你想想,有那么多玩家,第一名和关键道具只有一个,其他人还活不活啦?”尚盛解释道,“所以我猜,应该还有别的出路。”
“我这个人比较菜,第一场排位赛被人暴打——我知道对方手下留情了,都没断胳膊断腿打碎我几颗牙,对我够意思了。”尚盛含糊带过,“总之,我输得很惨,彻底失去打排位的资格。”
“被丢下比赛台的时候,我收到了主线任务更新的通知。”
“它说,”尚盛咽了口唾沫,“说不要我拿关键道具,只要我能活过决赛那天,一样算我通关。”
“很奇怪吧!”尚盛急切地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啊!听起来我什么都不用做,等大佬决出胜负直接跟着走人就好,系统能安这么好的心?我不信!”
副本里最怕看起来没有危险的任务和环境,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系统把玩家拉到一起,构建世界,构思剧情,设计任务,它辛辛苦苦准备了半天,难道只是为了请人来观光?来看它建模流不流畅?
“新任务对站上决赛台的玩家不公平。”祈秋说。
凭什么别人只要活着就好,他们偏偏要一路打下去,祈秋甚至更惨,活生生熬了好几个夜晚。
“对对。”尚盛不住地点头,“我就是觉得这里蹊跷。哥我知道,肯定是要拿第一的,对面那个女玩家也狠得不像话。大佬争锋我不敢下水捞鱼,苟命却铁定得苟,我来是想问问,有没有关于决赛的线索是我们这些被淘汰的人不知道的?”
不等祈秋说话,他拍了下脑门,有些懊恼地说:“害,我想岔了,妹子你肯定和我收到了一样的主线任务通知,我的情报对你们来说过时了吧?”
不,祈秋没有收到通知,因为在所有玩家中,只有她和许渊站上了决赛台。
尚盛双手合十拜了拜:“算我欠个人情成吗?我两个队友都折在这儿了,孤苦无依的,帮帮忙。”
“两个队友?”祈秋盯着尚盛,“他们中有一个人,是不是穿白黄色条纹带飞鸟图案的衬衫?”
“你怎么知道……”尚盛张大嘴巴,“李哥和罗哥一起失踪的那天,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一起失踪?不应该。”祈秋说,“罗先生捅了李先生好几刀,从后面偷袭捅的刀子,下手很重。李先生当场毙命,罗先生大概率没受伤……虽然不能完全排除他突然醒悟痛哭流涕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一刀捅死自己的可能性。”
裁缝店老人家只补了一件衣服,罗先生是自己抹了自己脖子吗?真贴心。
“我、我不知道。”尚盛茫然地摇头,他没想到竟然能听到死去队友的消息。
面前说话又轻又软的女生看起来毫无威胁,提起“罗先生捅了李先生”的时候语调却没有半分起伏,不带感情地阐述确切的事实。
这份对比强烈的怪异感触动了尚盛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练出的直觉,他强行消化冲击性的事实,不冲动地质问为什么她会知道。
“罗哥没回来,他和李哥出门后两个人都没回来。”尚盛说,“我年纪小,他们不太信我,做事也不爱带我,所以我只偷偷听了一耳朵。”
“他们计划去偷圣石。”尚盛嘴唇蠕动,无声地说,“李哥有一张无视距离的传送道具卡。‘只要摸到圣石我们就通关了’,他是这样说的。”
“谢谢你的消息。”祈秋向前一步,在尚盛耳边轻声说,“作为回报,关于明天的决赛,我提醒两件事。”
“第一,红蓝斗技场的大老板会带着圣石来观赛。”
“第二,决赛强制要求所有玩家来观众席观赛,没有不来的选项。”
“你现在回房间,特等座的票已经放在茶几上了。”
作者有话说:
许渊:我仿佛在2G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