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在祈秋心里一个人走黄泉路也要敲锣打鼓鞭炮震天,直到把牛头马面吵到眼冒金星,拖着他的胳膊重新塞回阳间才肯停下来歇一会儿。
“听起来,你比我更关心他。”祈秋慢吞吞地说,“他知道你的心意一定很开心,说不定要和你拜把子,大家同生共死。”
“嘿!别以为有把破枪我就不敢对你动手!”光头男被祈秋轻飘飘的嘲讽激怒了,“谁知道是不是一把空枪!有胆子你对我开一枪——”
“砰!”
突兀的枪声截断了光头男的话,打碎了屋内故作平静的气氛。
祈秋晃了晃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示意其他人看贴在她腿边温顺的猎.枪:“不是我。”
存在于听觉和幻想中的子弹没有打中任何人,可所有人清清楚楚听见了枪声。
“猎人选择了开枪。”法官踱步走来,他脸上带着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我没有告诉你们,今晚巡夜的村民是这座猎人小屋的主人吗?真是失礼,我以为前来做客的你们至少知道屋主是谁。”
几双眼睛猛地看向法官,又一致移向祈秋的猎.枪。
“没有人规定前来做客的村民不许携带qiāng • zhī。”法官事不关己地说,“也没有人规定携带qiāng • zhī的村民必须是猎人。”
“抱歉,让你们误会了我的玩具。”祈秋随意拿起枪,漫不经心地瞄准,“虽然它确实能——”
一发子弹射穿光头男的袖口,褐色的纽扣弹到壁炉旺盛的火焰中。
“——让你闭嘴。”
祈秋吹开漆黑的枪口冒出的白烟。
耳朵嗡鸣,女白领后知后觉自己竟被吓得双手撑在地毯上拼命向后挪动,险些被壁炉的火撩到头发。
发热的枪管在夜晚显得格外温暖,隔着一层斗篷也不会把肌肤烫红。祈秋心满意足地抱住猎.枪取暖,示意被她抢话的法官继续。
“猎人带走了场上一位玩家。”法官说,“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夜巡之旅。”
那只白手套在众目睽睽下递到光头男眼前。
“我?”光头男声音扭曲到变形,“怎么可能是我!”
“他不是智者发的第一瓶金水吗?”女白领质疑,“猎人为什么要带走他?这不合理。”
“原来如此。”眼镜男突然开口,“我知道是为什么。”
他对女白领说话,眼睛却紧盯着祈秋:“我问你,如果你是智者,你得到的第一个问题可以证明你的好人身份,你会把问题指定给谁?”
“那当然是!”女白领下意识提高声音,又逐渐降低音调,“……留给自己?”
是的,是指定给自己,在最开始就彻底抹掉被村民投票投出去的可能性,增大存活概率,增加话语权。
光头男几次挑衅其他玩家都没被集火投票,因为他开局拿上了好身份。
“我全明白了。”眼镜男空前冷静地说,他看向祈秋,“你和他是一对人狼恋情侣,爱神应该是我之前淘汰掉的某个玩家。光头男是智者,外面那个是猎人——怪不得你跳假猎人的时候真猎人一声不吭,你们一伙的。”
“剩下五个人中唯一没身份的只有她。”眼镜男指的是女白领,“狼小姐,你有什么好狡辩的吗?”
“你为什么要用正义使者的语气说话?”祈秋托腮,“把自己母亲推出去挡刀的狼王大人。”
“因为我不会输!”眼镜男站起来,极具压迫力地俯视祈秋,“猎人会死,智者会死,明晚只剩我、你、她三个人。”
“别忘了情侣链。”他露出癫狂又得意的笑容,盯着祈秋,“你今晚会和男朋友一起去死,和我母亲一样被五花大绑丢进柴房,作为背叛我、背叛阵营的代价,我一定在游戏结束后亲自送你进狼口。”
“然后就剩下你了。”眼镜男无趣地看了眼傻了的女白领,“我明晚会指定你去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