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有了他的治疗,简子晏还是不可避免地衰弱下去,长久的对抗让他本就亏损严重,再加上这一次的折磨,连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刚刚上道的白明兮怎么能行。
简子晏对这一点十分清楚,却并没有告诉白明兮,他只是让还在喘/息的白明兮继续练习,订正刚才犯的错误。
在教学上,他是一位严厉的老师,但白明兮却甘之如饴。
他认真而痴迷地望着简子晏开合的嘴唇,在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
当初那件事怎么就是假的呢。他情不自禁遗憾地想。
“今天就到这里吧,后面我会自己梳理精神力,不需要你留在这里了。”简子晏话语一顿,转而问,“司望是不是还在外面?”
自从那天之后,司望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守在简子晏的门外,期盼他能有一天叫他进来,简子晏虽然精神力枯竭,但这点距离下还是能感受到他过于强悍的精神力就在门外。
白明兮神色僵了僵,不情愿地点点头:“他一直在外面,赶也赶不走。”
简子晏惊异地看了他一眼,他没记错的话,这俩原来不是一对吗?现在这相看两厌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不要管他了,你快休息吧。”白明兮给他掖被子,“明天我再来。”
简子晏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你帮我把他叫进来。”
白明兮张张口,在看到简子晏具有压迫感的目光后,还是慢吞吞地转身出去叫人。
迎着司望诧异而惊喜的目光,他满心不情愿,虽然把门关上,但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离开。
房间中,司望和简子晏相对两望,恍如隔世。
司望的眼神并不尖锐,却太过浓烈深沉,简子晏觉得好像要被扎穿了,为了掩饰不自在故意瞥了他一眼,那神色傲慢嚣张,和从前一模一样。
“你傻在那里做什么,需要我请伟大的新陛下进来坐吗?”
司望眼眶一热,差点直接当着简子晏的面掉下泪来。
他缓步走入,来到简子晏床边,垂眸看向他:“我以为你不想再见到我了。”
那种怀着愧疚和痛苦的眼神太过强烈,简子晏避开他的目光:“我以为是你不想见到我了才对。”
扪心而论,如果交换身份,他并不会觉得对不起对方,反而会觉得他多管闲事,想要操控他的命运。
所以司望眼中的痛苦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更习惯对付的是轻蔑和恶意,而不是这种目光。
司望深深地望着他:“与其说是不想,不如说是害怕。”
“我害怕见到你,但更害怕见不到你。”
简子晏愣了下,挑眉看向他:“司望,你要是这么说话,我会以为你在和我调情。”
司望压下心中翻涌的某种躁动,仍然定定地望着他:“我知道我不配和你说这些,但我是认真的。”
这下简子晏真的惊讶了,他坐直身子仔细地看了看司望的眼睛,无法从他身上看出丝毫开玩笑的迹象,不由皱起了眉。
“如果你觉得只是和我睡过了就要对我负责,那大可不必,我不是被娇养的那些Omega,也别拿那一套来束缚我,你不欠我什么,如果你觉得对不起我,那你也把我救回来了,我们两清了,听到没?”
司望垂下眼,遮住里面苦涩的眸光。
他猜到以简子晏的骄傲,一定不会因为发生了那种事就把自己交出去,但是亲耳听到他说出来,还是忍受不住心中蔓延的心疼。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Omega,在遇到这种事之后早就崩溃了,他如此坚强,又何尝是他自己愿意的呢?
无非就是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人能庇护他,他只能习惯性地自己扛起一切,照顾自己罢了。
他说自己不是那些被娇养长大的Omega,但司望此时却无比希望他就是那些Omega,被精心照顾长大,无论多么蛮横娇气都无所谓。
他就可以重金下聘,向他求婚,而不必让他独自去承受那些重担和苦楚。
简子晏不想要他的负责,所以他也不敢提出想要负责,他想要和他两清,他却不想从此以后都和他毫无关系。
即使简子晏恐怕无比想要远离他,他还是从心底生出卑劣的希望,万一……想要他负责呢?
只是这些话,他都不敢对简子晏说,他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又怎么会有脸去祈求简子晏的原谅。
司望虽然没有说话,但看他这个样子,简子晏就知道他没听进去,他刚要再说什么,却猛地发现,司望的身体好像在极力压抑着……颤抖?
简子晏一惊,他倏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不但是Omega的信息素,而且是个被司望标记过的Omega!
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神力去压制信息素,这两天都在和白明兮单独相处,Omega之间的信息素不会互相吸引和冲撞,但司望不是!
Alpha天生就对自己的Omega带有极强的占/有/欲和xing欲,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本能,所以现在和他共处一室,对司望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