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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搞不明白,自己明明那么怜惜堂棉,为什么总是想欺负她——想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想看她哭泣的样子,想看她跪地求饶,主动抱着他,在他耳边求他的样子。
当他轻咬堂棉的喉咙之时,他分明感觉到堂棉颤抖的身体,她的下颌在发抖。当他将堂棉拽入水中时,他看到她身体中的氧气迅速流逝,感觉到了她的挣扎,他知道她有多害怕——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块感。
他希望她缠着他,求他,希望她的眼中,全部都是他。
他想,这些邪念是由恶鬼的基因决定的——作为猎食者,他的骨子深处就有嗜血的、残忍的基因,那些善良、那些温柔全部都是伪装,他只是想占有、想吞噬、想毁坏。
可是当她将唇印上他的,当他意识到,她在用亲吻求他时,他内心所有的狂躁在顷刻间门消失了。
他不再想毁坏,他只想把她想要的一切都给她。
他将氧气渡入她的口中,捏着她的后颈让她张开嘴。他狠狠地骎入,感受着她的每一个反应,看着她不得不抱住他,缠住他,彻底依赖他。
他总算将她抱到水面上,痴迷地看着她大口喘息的模样,控制不住继续去亲吻她的下巴、她的耳廓、她的嘴。
他甚至——希望她只能吸入他口中的氧气,除此之外,无法呼吸。
*
我花了一天的时间门,达成了协议一和三。凌晨四点,镣铐自动解开,协议二也完成了。我继续睡,千山去忙他自己的事了。
虽然很困,其实我不太睡得着。千山霸道的行为让我有些惊慌,我感觉自己太被动了,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其实既然这些协议都要依次过一遍,不如主动一些。
上午九点醒来,模模糊糊地找东西吃。早饭已经做好了,是美味的包子和豆浆。我一边吃一边看协议,现在完成了前三条,协议四是,只吃千山做的食物;协议五,只穿千山做的衣服,这两个对于我而言都比较简单。理论上如此。
不过,千山在哪里呢?
我穿着睡衣溜达,在二楼书房找到了他。
他背对着我,专注地使用着缝纫机。
我悄悄上前,想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凑过去一看——那是一件几乎成形的內衣!
我真想赶紧溜,但是经验告诉我,我肯定溜不掉,既然如此,不如直面尴尬,占据主导地位。
“哇,千山,你连人类女子的內衣都会做呀,这布料摸起来真舒服,还有金线花边!我好崇拜你哦!”迷妹语气。
他:“既然都来了,不试试吗?”
果然非常直接。
我也不能怂。
“好呀。”
我不断告诉自己“他什么都看过了所以不要觉得尴尬”。
我一股脑脱掉睡衣,开始穿內衣。
我故意穿得很慢,一边穿一边看他的反应。
果然,我不怂了,他倒是有些尴尬了。他微微偏头,没有直视我。如果他现在拥有人脸,脸和耳朵绝对是红的。
穿上后还挺舒服的,而且尺寸刚刚好,这次我很真心:“谢谢你,穿着真舒服。你花了多长的时间门做呢?”
“两个晚上。”他答。
他又看向我,不说话,黑洞一般的眼神深不可测。
“那我今天就穿这件了。”我道,说着就要穿睡衣。
他却喃喃道:“做的时候希望你穿上,可是你穿上了……”
他将我抱起来,让我坐在桌子上,那喑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却想帮你脫掉。”
说着,他竟然直接将布料往上推,将我的身体暴露在湿冷的空气中。
他的气息铺洒在我的皮肤上,有些麻,有些痒。
我预感到他想做什么,所谓的“主导地位”之类的字眼全被我忘掉了,我扒拉着布料想赶紧遮住自己的身体,却被他控制了手腕。
他有些痴迷地靠近,张口,含住了我。
半小时之后,我才从书房跑出来,浑身似乎化成了一滩水,双腿发软。
我实在是无法直视他的嘴……和他的觸手,我这一天恐怕会不断回想被用力唏住的感觉。
*
他做了很多衣服,便装、公主裙、制服……每件都想让我试试。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厉害,手工能力超强。做饭也是,他也就简简单单地看看食谱,像模像样的菜便被做出来了。
某天,当我说着好想上网的时候,他将一台笔记本摆在我的跟前,我的手机也被充上电了,正在开机,我震惊了。
“你的笔记本?这里有电?”
他调侃:“多亏了那几只苍蝇。”
好几伙,笔记本,随身wifi,充电宝,全部都是那四个人的。
“他们还活着吗……”我问。
“放心吧,我对不想死的家伙不感兴趣。”他心不在焉,“你是不是特别开心,你以前不是说过吗,‘希望在深山里盖一座房子,但是要是没有网就活不下去’吗?”
……这句话是我以前跟阿槿网聊的时候随口说的,他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我赶紧支付了话费,登上微信。零星有几个未读消息。有邀请我参加婚礼的老同学,还有我妈,就一条:怎么不接电话?微博倒是有些陌生人关心我,发了一些关心的话和图,让我心中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