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道:“小民实在猜不出。”
“你不是说,余浩抱头出门,第一句话是‘他俩打了我’么?”谢湛问。
管事立刻道:“郎君是这般说的。”
“据本官所知,余浩身手矫健,常在山庄与部曲的人切磋武艺,皆是大胜而归。以他的身手,以一敌二不再话下,又为何能被二人所伤?”谢湛问。
管事反驳:“我家郎君不曾习武,打不过二人,自然会被他们伤害。”
他的话甫一落,空气便立即凝结住,整个大堂寂静无声,就连谢湛面上的冷笑都仿佛带了声响,在大声地嘲笑他前后矛盾。
管事猛然清醒。谢少卿的目的原是在这处,一不留神,就被他诈了出来,完了,完了,完了……
谢湛半眯起眼,声音不高不低:“方才你不是这般说的。你说你不知。”
管事再也不想装糊涂,可是不装糊涂也不成,眼下的他是骑虎难下。
他滚了滚喉结,艰难地道:“方才小民紧张,没有忆起来。”
“放肆!前后矛盾,当堂撒谎!”谢湛提高了声量,界方再次“砰”一声敲到桌案上,洞察一切的眸子凝视着他。
管事打了个冷战,谢少卿这般模样,实在太有威慑力,他的双腿不可自控地发软。
还未等他开口否认,谢湛又问:“为何撒谎?”
管事有些慌乱道:“小、小民没有撒谎,当真没有想起来郎君不会武。”
谢湛再拍了一次界方,高声道:“法堂之上,岂容你自我颠倒、出尔反尔?本官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便依律进行三次拷讯!来人!”
“在!”大堂两侧目不斜视的差役齐齐应声,声若洪钟,直震地管事耳膜鼓胀。
拷讯便是可以用刑。而这位谢少卿是建康城出了名的酷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