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谦腿在痛,心也在痛。他痛到面部扭曲,痛到连连无声冷笑。
见此情景的扶萱,双肩在颤抖,身躯也在颤抖,她的手更是抖如筛糠。
她自问,若是余浩和扶谦异位而处,今日堂上伤残之人是余浩,结果又将如何?扶家人一定会难逃一劫,甚至以残抵残,不是么?
她目中的怒火燃烧,多希望这燃烧的火焰,能烧掉堂上那稳坐泰山,且将整件事的性质轻而易举便陡然翻转的人。
不,烧掉的,应是他背后整个嚣张跋扈的余家势力。
亦不,或许还是,世家望族习以为常的仗势欺人的恶习。
可当真能烧掉么?答案显而易见,并不能。别说是微不足道的她,就是整个扶家,甚至圣上,也不能。
最后,她也只得认命般垂眸,眸中光亮一点点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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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自瘸腿之后,扶谦因残丢了官职,日夜酗酒,颓废不堪。
扶以问知晓这儿子心病未愈,责骂了几回便放弃般住了口。作为继母,嘉阳长公主亦是常常劝阻,扶家几位兄弟也是多番安慰,无奈,一如既往收效甚微。
扶萱眼睁睁看着自家这三堂哥纵情享乐,沉溺于声色之所,除了去花楼捞了几次酩酊大醉的谦哥哥,而后连连叹气外,真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