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女郎多主动,八成也是被谢六郎迷地七荤八素才如此。”
“我看未必,谢六郎不是也顺着她了?何曾见过谢六郎这般失礼?”
“那她也是女郎,理应淑然矜持,哪有这般行事的……”
扶萱对旁人故意讲给她听的话充耳不闻,目光落在身前人白皙脖颈中高凸的喉结上,执着地攀着谢湛。
难得今日他受了她胁迫,不借机放肆些,刺激一番那些常讽她刺她的人,更待何时?
无论他们如何不服,如何嫉妒,皆改变不了,谢湛是她的未婚夫君的事实。
听得谢夫人压着怒意喊了句“六郎”,接下来的话扶萱并不愿听,她顺势抬脸,状作无意地立时接过谢夫人的话,笑着问谢湛:“六郎,不走么?”
一句娇噌般的问话再次激起人群一阵吸气声。
谢湛垂眸,看地清晰明了,扶萱眼中有得逞,更有嘲讽,明亮的眸中尽是淬入寒冰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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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中途,扶萱从谢湛怀中抬起小脸,看了看这与她有婚约的男郎,谢家的未来家主。
她大概也猜得到,谢家接下这门亲事的缘由。
谢家瞧不起扶家,却不敢瞧不起看得起扶家的皇家。
君臣有别,嘉阳长公主和穆安帝做媒,谢家再是鼎鼎世家,也是臣下。是皇家逼迫也好,诱惑也好,谢家既然愿意接下来赐婚,便说明,谢家不是有所惧,便是有所图。
惧,自然是惧皇权。可图,又图什么呢?
是图扶家势头强劲,未来必在大梁政权中有一席之地?还是图,与扶家联姻,获得穆安帝下一步更多的事物?
扶萱摸不清,但至少能肯定,这门亲事,带来的利益是双方的。
她扶萱以伯父的关爱得了谢家照拂,同样的,谢家也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利益。
本是个双赢的事,为何,谢家要打起,先让她入门,而后再扫她出门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