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惯常断案的大理寺少卿,他这一开口,不禁就自带了几分迫人气势,不仅刘耽惊了惊,连来听堂的余冰也微有诧异。
原因无它,盖因当事人余浩乃为大理寺的在案罪犯,谢湛今日是被京兆郡邀来旁听审查,并非请来会审的。
旁的人答话时他一言不发,偏偏在她答话时,他开了口。
扶萱暗忖:莫非他真猜到了?
对上谢湛幽深的墨眸,她诚实地道:“有。”
谢湛心中一哂,倒是认地快。
旋即,他又问:“为何不在船舱之内,要在船舱之外跳?”
扶萱回:“当时在外听得两位兄长的曲子传来,我临时起意罢了。”
临时起意?
方才还说雨密雾大,这娇气性子,上回马车里坐个凳子都跟坐钉板上似的,真就是听曲起了意,定也是会回那厅中舞,岂会自找罪受?
冒雨跳,不是刻意而为,还会是别的?
呵,学会当堂撒谎了。
谢湛暗暗咬了咬后槽牙,并未揭穿她,而是又问:“可是穿的赤色衣裙?”
谢湛话落,众人皆惊。
按余浩的随侍的说法,余浩和他都看到了一身红衣的洛神起舞,谢少卿这么问,是在影射,跳舞之人是扶萱?
被谢湛接二连三厉声质问,扶萱本就对他的不满,此刻愈加大增,心态逆反起来,本也不想大方承认的话,更是不想露出破绽。
她冷笑一声,道:“谢少卿说笑了,我那日穿的淡青色衣裳。谢少卿不是亲眼见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