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家小女郎鲜少遭人威胁,也鲜少受人引|诱。
她应付了常瞿后,同谢湛一起出了书院大门,敷衍地朝谢湛道了句改日有空再寻他后,便翻身上马,手中鞭子一挥,一溜烟跑了。
谢湛连跟着她的身份叫常瞿“常伯”都叫得出口,扶萱还能不明白么!
他这是仗势着常瞿不知二人退婚消息,将计就计要她听他使唤,诱导她帮他做事呢。
她才不傻,以往他是她的未婚夫,她在他面前也没得个什么好脸色,现下婚已退,与这骄矜清冷的贵公子相处,还不知要多么无趣。
要作书,便自己去,谁管他!
骕骦马踏踏的马蹄声远去,远麓书院大门口,谢湛迎风站在自己的马车旁,看着白马上一袭红衣的背影,一时失神。
她不是都应了他,给他讲那些故事,怎是,出了门就立马变了主意了?
就……这般敷衍他?
一向被女郎追随的谢六郎何时受过这般冷待?
他笔挺地站在风中,神色恹恹,衣袂飘飘,握着折扇的手指紧地指甲盖都压出了白色,眼中凉意瘆人,玉面也如凝了冰般,久久未有动作。
见他半晌不开口,石清上前问:“公子,现下回府么?”
心中本就有几分郁积,再被一问,谢湛能给什么好脸色?
只见他凉凉地斜睨了眼石清,“不然呢?”
石清一惊,眉头深锁。
他家公子,今日果真撞了邪。
从早到晚,没一刻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