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身上虽是穿戴地整整齐齐,脚这里却不是,总不能穿罗袜绣鞋入睡不是。
故而,这下,谢湛手中的,便是她光|裸|裸的一只玉足。
莲足精致小巧,肌肤莹透白腻,趾头白中一点点粉,像颗颗圆润珍珠。
且,因足部高抬,裙裾滑落,继而出现在他眼帘的,是她雪白笔直的纤腿。
这突如其来的无边美景,使谢湛顿时怔在原地,手中紧握着扶萱的脚,脑中突地发懵,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这头握住扶萱一动不动,那头,扶萱扯了几回脚,均未扯回去。
她气愤地将被衾一掀,刷一下撑坐直身,大声质问道:“扶昀你做什么?”
话落睁眼,却不料,近在咫尺的,竟是谢湛玉雕般的俊逸面容。
扶萱心中一慌,顿时跟见了鬼似的,“啊”一声,从谢湛手中一边大力抽出自己的脚,一边连连往他腹部踢过去。
她大惊失色,“你、你、你怎会在我的屋里?你如何进来的?”
这触不及防的几脚大力袭来,谢湛踉跄后退一步。
接着,便是“砰”一声巨响,而后是“呃”一声痛苦闷哼。
这两声动静着实不轻,扶萱被吓了好一跳,睡意顿时全消。
再左右看了看房间陈设,被睡觉带不见的记忆立时回拢——
豫州,客栈,谢湛,爱妾。
她定神一看,倒地的,是她刻意挪到小榻边遮挡的屏风。站在倒地的屏风前的,是剑眉紧蹙,神色痛苦的谢湛。
所以……
为她受伤的谢湛,此刻,又被她一推,撞到伤口了么?
意识到这点,扶萱立刻掀被起身,快步走到谢湛身前,关切问:“你伤口没事罢?”
“萱萱说呢?”
见她终于明白为何他在“她的屋里”,谢湛反问她,语气蕴了些咬牙切齿。
听谢湛语气不善,扶萱补充:“我并非故意的。”好歹,她是咽下了那句“谁让你来扰我清梦”。
谢湛不语,墨眸清冷。
扶萱自知自个方才举动不妥,便挤出假笑,拿腔拿调地道:“六郎,妾真不是故意的。”
毕竟是因她受伤,扶萱内心有愧,说出的话,便多了几分讨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