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发自肺腑,真实无比。
随着这声娇呼的,是身体本能使然,扶萱双脚扑腾、要挣脱束缚的拍水动静。
一时间,水声便是“哗啦”“哗啦”个不停,给人一种极大动静的感觉。
察觉到她的真实挣扎,谢湛压了压她的腰,在她脖颈间再道:“放松。再喊六郎。”
气音再入耳朵,扶萱懵懂的脑子只能跟着他的指令转,接连喊了好几声“六郎”。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扶萱觉得,心腔里跳动的声响盖过一切声音,整个人被这温热水汽熏地有几分不清醒,脖颈间的痒意才褪去。
谢湛从她脖颈里抬起头,坐直起身,说道:“人走了。”
而后,他拖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上半身从水中拖起,以便她能坐直。
可甫一出水,那因挣扎松散后,被水湿透了的月白纱裙和纱质小衣,便是正在他眼前,细细解释着“欲盖弥彰”这四个字。
若说昨夜谢湛看到的,仅仅是峰峦的模糊轮廓,那这回见到的,便是薄薄一层雾里,自玉雪山底至峰巅的整座圆满高山。
且是成双成对。
本就在热水中,在她透着特殊馨香的颈脖里呼吸半晌,又因扶萱在怀中一阵娇嗔动了意,此刻,目中而来的无限风光,更是将他往火里推了又推。
扶萱因紧张和卖力呼喊失了力,此刻只觉浑身发颤,手脚发软。
她无甚意识地被谢湛带着坐起身,也不知臀是坐在了哪里,她只知自个需得大口大口喘气。
如此一来,那起伏就变地剧烈了些。
谢湛看地喉中发紧,眸色漆黑深邃,他暗哑着嗓子动情开口:“萱萱。”
“嗯。”扶萱侧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眸光潋滟朦胧。
见他不语,懵懂中的扶萱又问:“怎的了?”
“我……”谢湛将一张口,便看到她满目不解的洁净眸子,话语一顿,终是压了情绪,换了话,“你坐这处来罢。”
“好。”扶萱回地乖巧,盖因头脑尚还不甚清醒。
见谢湛指了一个地,她便伸手扶住池沿,按着他的指示,起身坐了过去。
扶萱从他腿上离去,又被她离去的动作刮蹭了蹭,谢湛攥紧拳头,忍地手背处青筋暴起。
再与她共处下去,真的,定会彻底失控。
趁扶萱靠着池壁,垂首无神地盯着水面,他默默起身,要速速离了浴池。
然,将一站起,转了身,脚往池上迈了一步,扶萱便转头过来喊他:“谢湛……”
扶萱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