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一声,扶萱心头火霎时窜起。
就在她要发作的当口,她突地又觉得,自己因人看个书就闹腾,有那么一点无理取闹的意思。
扶萱遂压了压闹事的情绪,只如扶炫一般抱起双臂,一瞬不错看着谢湛白净的侧脸,语气不善地问:“你究竟要看到何时?我们出发一个时辰了,你眼睛就一直在上头!”
谢湛侧身回来看扶萱。
见小女郎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他深邃的眼神布满了疑惑和不解,勉强合了书,忖度着道:“你是……有事?”
扶萱垂眸偷偷转了转眼珠子,而后微露皓齿,勾唇一笑,朝谢湛撒娇道:“我肩膀有些疼,腿,还有腰,也疼。”
若是往前,谢湛会因自个折腾了她,立即识趣地伸手替她按摩,可连日来小女郎因选人的事忙地废寝忘食,每日倒头便睡,他夜里去她屋里时,她早就沉睡过去,他念在她劳累,压抑多日,她何来的酸痛?
到底对这位女郎有几分了解,看着扶萱促狭的目光,谢湛立即明白,这是故意将他当成奴仆,要他伺候了。
谢湛眯了眯眸子。
使唤他,也得让他有得有失不是。
“过来,我给你揉揉。”谢湛用书拍了拍身侧座位,平静无澜地道。
扶萱不知危险,因得逞计划而眼露流光,整个脸灵动溢彩。她压了压往上扬起的嘴角,起身往谢湛身旁去。
谢湛当真给扶萱揉了肩,捏了腿,指腹力道不轻不重地伺候她良久,久到扶萱靠他肩膀上昏昏欲睡,他才勾起唇角,侧头在小女郎头顶上吻了吻,道:“我从未认为你是见钱眼开之人。”
扶萱坐直身子看他,听他道:“纵然你不是那等娴雅端庄,热爱诗词歌赋的,也非是空有其表之人。通透善良,勇敢无畏,有勇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