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之间声色靡靡,四周轻薄的帐幔舞动,昏昏灯火将影子投在壁上,迷幻多姿,良久之后仍未停驻。
女郎高仰脖颈,不忍垂目细究,郎君却是目光如炬,紧盯着,不放过分毫。
在窗外哗哗雨声掩映中,像花瓣一般绽开的女郎慷慨地放纵他下,郎君兴致渐浓,气息沉浮,声音颤抖又沙哑:“萱萱,你真乖,我爱极了你如此……萱萱……”
女郎被他沉溺的模样逗地娇娇一笑,她手指掐着他肩,声音些许破碎,“六郎,回、回去!你的伤口不好沾水。”
谢湛宽慰:“没入水。”
扶萱埋怨:“可我背硌地疼。”
他一言不发地草草收场,就此抱她起身,大步出了浴池,扯过宽大的浴帕裹住她的背,往一门之隔的卧室方向行去。
扶萱被他的故态复作,还有当下这天外飞仙的行为,惊地睁圆雾蒙蒙的双眼,“你倒是退下啊。”
谢湛重复他方才已说过的话:“你性子一向好奇,既然探索,岂能浅尝辄止?”话毕,他掂了下。
扶萱被他突然而来的动作弄地呜咽一声,求饶道:“我往后再也不好奇了,放下我罢!”
谢湛看着她笑,“那倒不必,古往今来作学问与探案一样,都讲究一个盘根究底、好奇尚异,你如今有如此优秀的品质,又真真与我相配,作何要丢弃?左右这样只会让人愉悦不是。”
他一口气讲了这般多好似很有道理的话,直让扶萱目瞪口呆。
她蹬了蹬腿,“歪理邪说!你不是清高傲气的谢六郎么,怎突然这般伶牙俐齿了?”
谢湛轻笑一声,含情脉脉看她,“在你面前岂敢傲气?萱萱如此仙姿玉貌,性子还这般招人喜欢,我可不能就此错过,让旁的郎君得手了去。既是萱萱喜欢听人说话,我自然要投你所好。”
谢湛不是笨嘴拙舌之人,却不会对谁都这般好脸色,更不会随意讨好谁人。
因她最特别,所以他对她的方式独一无二。
扶萱对此心知肚明。
郎君半真半假的夸赞她、讨好她,扶萱被逗地心花怒放,她努力咬着下唇,强忍笑意,眼睛笑盈盈地望着他。
谢湛啄了啄她的鼻尖,“可以继续了么?”
扶萱心情美美,她千娇百媚地看他,没甚抵抗力地点了点头,“嗯!”
听闻内里有模模糊糊的对话之声,看不见二人当下情形,石清自以为自家公子得了空,遂在外大声禀报:“公子,周公子求见。”
谢湛动作顿一下。
却并未有收兵的架势,只回石清道:“给他取坛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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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湛终于从床榻上起身,穿戴衣裳,出现在书房时,周悦正皱眉倚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望着庭中密密麻麻不住的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