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谢渊与王成逸交好,谢湛因字画亦是同其素有相交,朝王成逸仔细询问了一番后得知,他书房内的印泥多为友人所赠,又因数量繁多,具体出自谁人之手而来,便不记得了。
“那你可是问了王七女郎,她手中的印泥何处来的么?”扶萱问。
这话一出,谢湛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扶萱。
他见王芷怡,她当真无一丝介意?
他往前一步,欺近扶萱,想从她眼中看到些旁的,除了忧心案件之外的,其他情绪。
没有,一点没有。
谢湛郁意在胸,淡声道:“问了,是王艾赠予她的。”
这是一个许久未曾听到的名字,扶萱面色略微一顿,“那她是从她父亲书房取的了?”
谢湛点头,撇开眼。
二人之间气氛略有沉下。
扶萱颓了颓肩,又一个线索没有实用。
她转眸,看向身为大理寺少卿的谢湛,喉中千万次欲讲出的,埋怨大理寺的话,终究无法讲出来。
无论事实如何,那些房契文券上,父亲的章皆是实实在在盖了的。若是旁人来断,单凭这“贪污”一项,父亲便可获罪不小。
可几个月已过去,至今大理寺却是仍旧未定案,她能猜到,这其中,谢湛定是压下了不少。
至于缘由,谢扶两家本无交情,唯一的可能,便是看在了她的面上了。
不难想到,能牢牢笼络住这位大理寺少卿的心,毫无疑问地,在父亲此案中,只会有百利无一害。
与情郎相好么,她可以学的。
他喜欢她怎样,她便可以怎样的。
至于如何表现自己的绵绵情意,话本子里那些磨人的小妖精都说了,适时的拈酸吃醋、无理取闹,皆可。
想及此,扶萱眨了眨眼,眸中酝酿出几分痴望来。
她靠近谢湛,抬起手,露出白藕似的一截皓腕,食指落在他心口上,似有似无地画起圈。
她抬头凝着他,问:“你去见王七女郎时,一个人去的么?”
语气中透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