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底气不足,她出口的音量不高。
谢湛“哦?”了声,装作毫不知情,问:“那怎不见你佩戴?你今日怎这般素净?”
谢湛不怀好意地捻住她的耳垂,指腹不住揉搓。
扶萱被他这一揉,痒地脚趾头紧紧蜷缩起。若是以往,她早就推开他为非作歹的手,斥责他了,可今日她心中发虚,气势便矮下了一截。
此刻,扶萱是深刻体会到搬石头砸脚的感觉,早知就不说那么一句话了,她硬着头皮支吾道:“出门地急了些,来不及了,改日再戴。”
谢湛并未戳穿她的谎言,继续揉着她发红的小耳垂,见她双颊飞红,他眸色渐渐变悦,半晌后,淡淡道:“好,走罢。”
他放下作乱的手,转身行在前头。
在谢湛身后,扶萱无声拍着胸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他可终于停止“审问”她了,他再多问两句,她定装不下去,恨不得朝他坦白地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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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丹亭,眼中风景变换,扶萱忘却烦恼,心中升起愉悦。
颇有几分当初谢湛赠她那副画的韵味。
背后葱郁青山,远处云蒸霞蔚,黛山云海,正前下方是一广深之江,浩瀚辽阔,不时有船只行至其中,静中不乏鲜活。
有风吹来,扶萱仿佛闻到了茶梅之香。
想及张瑶手帕上的绣花亦是茶梅,她收回远瞭视线,转头看谢湛,正要问他可知王子槿之事,便见秋阳灿灿中,玉面郎君眸色微暗,俯首朝她而来。
“你……唔……”
她的话再次被他的唇舌堵住,满鼻子雪松香味袭来,扶萱今日只觉冷清的谢六郎极为不正常。
青天朗日之下,他如此几番孟浪,若是被人发现,二人还有何脸面可言?
知她分心,谢湛轻咬了一口,霎时将她注意力扯了回来。
石清早派人肃清了道,方圆几里再无人来,她有何可担忧的。
好半晌后,二人才分开。
谢湛仍旧捂着她的后脑勺,目光从怀中微雨湿过的芍药般的艳唇,移到水光潋滟的眸子,他开口,声音暗哑:“今日吃了什么,这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