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默不作声地回望他,不后退,亦不往前,只用身上飘来的丝丝缕缕的香味轻拂他。
身体的悸动不住叫嚣,想拥有她的望想本就难以控制,谢湛恨恨地在心中道了句“该死”。
张扬美艳,足以使他发狂。
她当真是……
谢湛垂眸思索,再抬起眼时,用最后一份理智“呵”了声,故意道:“与扶女郎春风一度,不知需得付出多少钱财?”
知他在刻意讽刺她,叫她放弃,扶萱懒懒道:“那要看我在谢公子心中值钱多少了。”
谢湛不语,落在扶萱面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冷冽夜风擦过肌肤,扶萱懒得与他再对话下去。
在谢湛审视般的眼神中,她伸手搭在了他的腰间玉带上,看着他火光跃跃的眼底,“谢长珩,我只给你三息机会。”
一、二……
“不后悔么?”
谢湛捏住了她的下巴。
扶萱轻哼,有何可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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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萱被人吻住,又被人抱了起来。只这回,抱她的郎君并不再搂她的膝弯。
她的双腿贴住玉带两侧,在二人唇舍相接声响中,被人挪到了棠梨苑的室内,一方花梨木制的架子床里。
旖旎不散,门窗尽掩。
谢湛捉她的手,放在他玉带的扣子边,灼灼热气扑到她面。
“萱萱……”
他额侧有薄汗渗出,目中因情又黑又亮,从上方俯视着她,就像是苍鹰见到了自己要猎捕的白兔。
扶萱身子一颤,心中临阵退缩地一慌。
可战事已起,再由不得她这个挑事之人做决定。
“啪嗒”一声,玉带落地的声音响起,扶家精心养大的娇花颤颤,被一位使人粉身碎骨的郎君赶到了风雨欲来的悬崖峭壁之边。
烛火轻轻摇曳,郎君低声安抚:“萱萱莫怕,忍一忍,痛了掐我便是。”
女郎声音软弱又微颤,“不能不痛么……”
回她的是郎君低低的轻笑。
他教她:“乖,唤六郎。”
“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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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盛开之处,逶迤曲径通幽,谢湛低头注目,目中幽火窜烈,额侧青筋暴起。
扶萱欲出口的惊呼被唇堵住。
玉钩轻晃,火烛投射在鸾帐上的烛影,也晃得越发厉害。
悬崖之上的娇花终究被人摘下,擒在手中。
山风骤雨始作,风急一寸,花偏一寸,雨打一滴,花颤一回。
半晌过后,床帐之内,伸出一只戴着翠色玉镯的皓腕,纤纤五指牢牢抓住了床沿。
它伸出欲逃,又被另一只白净大掌的五指覆盖,嵌入指缝中,与她十指紧扣,拽了回去。
夜空月色皎洁,婉转莺啼不绝。
教人发狂的是她,求人饶过的亦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