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声音响起,不难听出,其中压着某种预要爆发出来的情绪,扶萱心中一颤,手中便跟着一抖。
笔尖点出的墨点,竟比谢湛先前那点更浓。
又要不成了,扶萱这般想着。
还不等她如何细想,身后的人便往前躬身,双手擒在了她的腰侧。
扶萱定在原位,握笔的手指紧缩。
他这样握她,太像那回……
谢湛垂首,鼻尖嵌入她的脖颈侧方,轻吮了几口,继而往上,衔住那敏感的小耳垂。
笔杆啪一声落在纸上,“嗯——”一声娇颤漏出扶萱嗓子。
作恶的人唇齿故意时轻时重,将那鼻腔中的热息,和急促不稳的气息,尽数投掷进她的耳朵。
待她闭目嘤嘤,他将她身子掰向他,牙齿磨着她的耳骨,“还疼么?”
他指的哪里,她心知肚明。
扶萱头皮发着麻,力气不再,头靠在他肩膀处,细指捉住他的前襟,不知该如何说。
对方也没等她开口回复。
片刻后,扶萱看着屋顶房梁,衣衫尽数堆在了心口处。
那人亲自检查起了伤口。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
扶萱感受着,忍耐着,那种欲擒故纵,那种慢条斯理,教人十根脚趾紧紧蜷缩。
半晌后,在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他不住咽下的喉结,还有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