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两人俱是阖上了眼,但皆是睡意全无。
张瑶攥紧被角,不断提醒自己莫多想,身子要紧,有事明日再讲,脑中却是一刻不能停下,始终闪来闪去余渺渺和王夫人的面容。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那二人又是如何谋划着,将王子槿从她身边夺走呢?还有,王夫人逼她离开王家,她又会以什么样的借口同她娘家、同她的亲姊妹知会?既是本就不愿她做这王家媳妇,当初姨母去提亲事时,为何又要讲这是天作之合……
在她神思漂移之时,一只手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的腰上。
张瑶身子顿时一僵,不知该如何应对。
见她并未推据,本就是试探着的王子槿便更进了一步,人往她身旁挪了些,将那天河的距离缓缓抹去。
他的头缩进被衾,用最虔诚的方式,心甘情愿地伺候着自己的夫人。
随着他熟稔地步步渐近,张瑶气息开始沉浮,僵住的身体里,心跳渐次变大。
但她却感觉出,心跳渐减剧烈,非是因为往前那般的愉悦紧张,而是因着其他情绪。
她有些难受,有些压抑,有些抗拒。
甚至,有些恶心。
在王子槿预要更进一步的当口,张瑶当真忍不住,推开他的头,“嗝”一声便干呕了起来。
这般动静实在过于反常,王子槿不得直坐起身,看着苍白着脸的张瑶,紧张道:“夫人你身子有恙?我遣人叫府医过来瞧瞧罢。”
张瑶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不想当着王子槿的面确认,她撑坐起身,避重就轻地道:“许是因夕食吃地多了些,有些积食。”
对于张瑶的话,王子槿素来便深信不疑,听她如此说,他下地去给她倒了杯茶水,且提醒道:“你肠胃历来便是弱的,往后莫要再这般胡吃了。”
张瑶嗯了声,喝下他递来的水,两人才再次入睡。
这回王子槿未再折腾,二人各怀心事,而后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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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
余浩院子中,奴仆们早被人全数遣退,厢房里,再次传来不堪细听的动静。
待动静消停后,王艾香汗淋漓地贴在余五郎的心口处,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
“……听四妹妹说你那亲妹子又外出游玩了,我可真羡慕她,潇潇洒洒,还有封号在身,这辈子就凭封号也不用发愁了。”
余五郎不以为然,“那也是她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