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类尚能做到一生一世只一对,这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怎就如此难为?
所有人都在逼他,父母逼他,母舅逼他,表妹逼他,现下,就连他的妻子也要逼他。在每人都在说和离罢,和离罢,甚至连他都在恍惚,当真和离了,便是对谁都好了?
然而,人都是贪心的。
他追求了整整五年才娶到手的妻子,新婚一个月而已,让他与她分道扬镳,他如何能割舍?张瑶对他的心意,他能不知么?那是怎样的勇气,才能为了他放弃他人求娶等成大龄女郎?
他没有守住自己的身子,但他守得住自己的心。
张瑶对他触碰的抗拒,他可以当作不知。
他甚至感谢她腹中之子来的时机。盖因她有了子嗣傍身,往后她不愿,他便不再碰她,她不会再有生儿育女的压力。
王子槿垂首看了眼自己长袍下的双腿,真是恨透那日,用它走进了余家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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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接到漠七回禀西阳郡药肆的消息,扶炫心中久久难能平静。
tā • mā • de!余家那帮人,真是够狠的!
为引阿父上钩,前来药肆的那帮染了热症的病人,这一查,竟全是来自西阳郡郊的西塞县,这县最大的特色,便是有好几个余家的庄子。
深查才知,在暑热正盛时,那些庄子以高报酬雇人劳作,一大批人因此得了病,热症此症禁忌凉性药物。便就是那般巧,余家庄子里还有人专来药肆捡了凉性药物,说是用于预防热症。
按越治越严重的诊治记录来看,想必那些药物还真就用在了那些热症人身上,这才使得他们丢了性命。
这还不明显么?这些逝去的人就是余家人抛出来的“诱饵”,全数投进了钓他父亲这条“鱼”的湖里。
真他妈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