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郎君惯于与犯人打交道,最是会审时度势那种人,手段张弛有度,极会拿捏人心,得扶萱这一娇里娇气的“驱赶”,倒是让他生出了时不可失的心思。
他懒懒地“哦”了声,为方便小女郎改主意继而过来巴结他,一字一字缓慢道:“既是无事同我讲,那便……”
“有的!”
上当的小女郎回身搂住了他的脖子。
又怕他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以极快的速度,一股脑讲出了自己的话:“能否让我阿母去趟明月山庄,陪我阿父过个生辰?下月初六。”
在还没正式定亲的情况下,扶家人便一个二个都去造访人家的机密之地,是有那么一点得寸进尺的意思。要颠倒一下处境,她定是第一个将人打出去。
扶萱话落,谢湛一时并未回答。
沉吟半晌后,在扶萱眸中期待的光亮即将熄灭的当口,他摩挲着手,淡声道:“也不是不可行……”
语气故作为难地恰到好处,手上不停地煽风点火,扶萱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得出,这位谢家准家主是要“钱货两讫”的意味。
一时间,她既诧异于他这般轻易便应了她,又惊喜于分离小半年后,父母终能重聚。
她一咬牙,干脆豁出去以身饲虎。
反正数日未见,这人定也不会消停,还不如趁机多提要求。
扶萱翻平身,学他的模样,勾起首,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轻碾几下,“我哥哥也要去。”
谢湛勾起唇角,不言不语,任她生疏地磨他,只将手移到她膝盖处,状作随意地揉了揉。
扶萱也不懂,为何行这些事的时候,谢湛会与他冷心冷情的性子极为不同。那位风光霁月的郎君倏尔消失地无影无踪,折腾起来的时候,轻易不饶人不说,要求还甚是繁多。
就如当下,他这般暗示,再是明显不过了。
心知自己受不住,扶萱不由颤了颤眼睫,娇声低软道:“不想跪。”
她还记得他去西阳郡之前,她差点被磨破皮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