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有些恹恹道:“不去了。”
“奴听嘉阳长公主说这回有白阑使臣来呢,女郎不趁机去看看?”玲珑问。
扶萱眸子亮起,“产马的那里?那倒是可以看看那些人是否也和马儿一般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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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听风苑,书房。
夜风微凉,竹叶簌簌作响,被扶家女郎浅浅牵挂着的郎君坐在书桌旁,翻着公文,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石清见状皱了皱眉,开口劝道:“公子您还是歇息几日罢。”
自从元辰休沐结束起,全国各地的案件随着冰雪消融、路途畅通,全涌入了大理寺,每人桌上的案子都堆了半尺高,这位谢寺卿便成日忙碌不堪,回府还带着公文。
谢湛不耐地道:“说正事。”
自家公子这般神色一出,石清便不敢再耽误时辰,立时严肃起脸,将收到的几个信息一一禀出。
“元辰时公子让查的京兆郡那头,有一名‘王志’的司户参军,去年年底在万年县买了个大宅子,值钱十万余。”
谢湛眉梢一挑,“姓王?”
石清道:“虽是姓王,但不是正儿八经的王家人,乃是老几辈收的干儿子的后辈。另一路人这处的记录是,王七女郎从去年八月起,见过这位王志两回,只听是唤他‘二叔’,具体为了何事探不出,但第一次是不欢而散,但第二次王女郎脸色有悦色。”
两个消息一汇总,稍微推测一下便能猜出其中关系。
一个司户参军哪有能力买大宅子,钱从何处来?便是从两次相见的王芷怡身上来。
想必是王芷怡装作扶萱去了京兆郡交估税,被认识的这位不算亲戚的亲戚遇到了,扶以言“贪污”之事一出,王志以此威胁了她罢了。
二人第一次为何不欢而散,应是价钱没谈拢。第二次相见,乃是扶萱所说的鹤园易主王艾知晓的蹊跷事,王志作为司户参军,田地、六畜、人口来往通行、免税凭证之事皆在其职责范围内,他便是用这个消息,朝王芷怡“邀功”,得了钱财,最终置下宅子。
这便意味着,扶以言当初当真是被王家陷害了。
谢湛轻嗤了一声,面露讥讽。
王家七女郎,当真好手段。
先有参与陷害三品大臣,后又联合母亲长姐想与他成事,殊不知,多行则多错,也正因那回的事,她带了个面帘,她才怀疑上她假扮扶萱,扶以言此案有了突破点。
扶以言已重回朝堂,他的这件案子结不结案,实则并不打紧,毕竟在穆安帝那头已算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