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云虽不识陈恬,但看他银甲加身,通身气派非凡,士兵们对其毕恭毕敬,也能猜到其身份不俗。
她恭敬地道:“这位官爷,我们是谢府的,女郎身子突然抱恙,实在不便出来受检,还请您体恤。”
仟云话甫一落,车厢内便传来一声疾呼:“女郎!女郎!”
陈恬心中咯噔一声,就近伸手一掀车帘,便见到内里痛至昏迷的扶萱。
他瞳孔一缩,急声:“萱萱!”
不明缘由的情况之下,陈恬当真是认为扶萱有疾,便朝马下慌张的婢女吩咐道:“速上车,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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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流云欲度长天远,小池轻浪纹如篆。
谢湛下值后,大步跨入谢府大门,往听风苑急行。
听得扶萱身子抱恙,上香途中半路又折转回来,这个素来稳重冷静的郎君脑中有好一会的空白。
天知道,当初她昏迷高热那几日,他对自己推她下水的事有多么追悔莫及。日夜不寐守在她床边,每每见到那张明艳小脸毫无表情,他是当真体会到何为痛入骨髓。
所幸,到底是醒了,且在日渐好转。
在迈进听风苑大门时,谢湛寒声确认:“你方才说,是谁送回来的?”
石清在其身后一步,看了一眼脚步匆匆的背影,硬着头皮重复道:“端王殿下。”
谢湛脚步一顿,胸中燃烧的情绪陡灭,这下不止脑中空白,连心口亦发了空。
稍顿后,他继续迈步,极冷地嗤了一声。
还真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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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苑西厢房中,此刻扶萱蜷缩成小小一团,被衾盖至头顶,气若游丝地侧卧着。
谢湛上前,压着心中情绪,伸手往下扯了扯被衾,并未扯开分毫。
扶萱闭着眸子,痛地低声呻/吟了一声。
谢湛被这声呼痛吓地心脏骤缩,大力将被衾一掀,看着小脸上冷汗涔涔的扶萱,微颤声音开口:“萱萱,怎的了?”
仟云见他模样,恍觉又回到前几日的那个失魂落魄的公子,知他误以为女郎是生了大病,怕他当着府医的面,又做出当初轻吻女郎的举动来,遂就开口解释说:“公子,女郎非是生病,是受冻难受而已。”
一旁的府医接话道:“正是。女郎气血不畅,落水受冻才加重痛楚,并不打紧,老夫会开一副调理服用。”
府医说的隐晦,但毕竟谢湛和扶萱相处过,他一听便明白了,她这是来了葵水。
可,不是还没到时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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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痛经的宝贝应该知道,痛起来是真能要人命。萱萱晕过去并不夸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