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傍晚,斜阳正烈,谢湛从门外披着一身赤金夕阳而进,一身白衣高雅出尘,周身气质雅致清淡。
扶萱承认,她略有晃神,可这个晃神极为短暂,待她回神后便立刻乖巧地在外人面前喊了那声哥哥,也算全了她在谢家的最后一丝体面。
绣娘辞行后,谢湛靠近扶萱,不怀好意地捏住扶萱的下巴,轻轻抬高,“想毁我名声?”
扶萱被他抬起脸,潋滟眸光中盛着的非是妩媚,非是乖巧,而是深不见底的幽凉,谢湛心间微刺。
尚未知晓此番情景由何而生,便听扶萱回他方才的话道:“旁人的名声可以毁,怎就谢六郎的不可?谢六郎当真只能是芝兰玉树,不能入凡间么?”
她声音平缓,话语讽刺又疑惑。
扶萱虽是被扶家娇养宠大,性子骄纵,不及世家贵女端庄娴雅,但是个明事理的女郎,若非与人对峙,说话鲜少这般夹枪带棒。
再见她此刻眸冷,面冷,连话语都冷,谢湛不解地皱了皱眉。
他沉默着琢磨了片刻,待自觉心中有了数后,倾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扯出一抹笑,“这是还在为落水的事生气?”
扶萱懒懒道:“谢长珩,你逼我落水,又在众目睽睽中救我,你可知,我扶家是不会逼我嫁给‘救命恩人’的,亦不会因此事来朝你攀亲。若是因要对我负责,去扶家求娶,大可不必。”
谢湛猛吸了口气。
纵是知轻易打不动她的心,可如今二人已没有婚约,她亦无需利用他,却还留在他身边,与他床笫欢好,难道还不能说明他在她那处有一席之地?
本是好端端地相处着,待春猎她借机“恢复记忆”,到时她便回去做她的扶女郎了,届时只要她同意,婚嫁迎娶之事,他自会按她的意愿行事。
怎今日突地撕破这种温情,这般同他说话?
谢湛咽下心中异样,捏住她的小耳垂,一言不发地躬身下去,一分,一寸,向下游移,直吻到小女郎喘不过气。
好半晌后,扶萱衣衫不整,小腿有些失力,两手抓住谢湛的前襟,背后靠在桌沿上,面孔微红,杏腮玉白,眸中水波潋滟,呼吸不再平稳,可看谢湛的眼神偏偏故意平直又幽寒。
这般倔强的模样,很容易便勾起郎君的胜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