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餐厅灯光迷离璀璨。
未苏坐在布满鲜花的座位上,吃着那份食材顶尖的套餐。
不过她还是对酒感兴趣,自斟自饮,倒是也颇为自在。
快九点的时候,景宽过来提醒她,“太太,当心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未苏知道他来了,但是他一直没靠近。
就说,“来,坐下陪我吃点,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些。”
景宽看她心情不好,就在对面坐下来,说,“太太,周先生这次确实遇到了急事,他怕电话里三两句跟你解释不清楚……”
“景宽。”未苏晃晃杯子里的红酒,带着醉意轻笑着,“我跟他结婚的时候,你就跟在他身边,这几年,你看我们像一对正常的夫妻吗?”
景宽只说,“周先生不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他也有他的为难。”
“呵呵。”未苏想到那则新闻,笑着,“这倒是事实,他对别的女人多重感情呢,我深有体会。”
“太太,其实有时候看到的事情,未必是表面那样。”
“哲学家。”未苏举杯,“我敬你,这三年其实我挺感激你,你的尊重,时常让我有种我的确是周太太的错觉。”
“其实周先生……”
“别提他。”未苏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你要不是那个狗东西的助理,我肯定把我最好的朋友介绍给你,你可真是个好男人,只可惜周砚怀太讨厌。我现在想到他,就tā • mā • de……想打他。”
景宽见她喝多了,按住酒瓶,“别喝了太太,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我今天过生日呢。”未苏指了指墙上的时钟,“你看,还不到九点呢,我的生日没过完,今天我最大。”
景宽见制止不了她,看看时间,就去一旁打电话。
未苏一个人干掉半瓶红酒,觉得越喝越精神,叫来服务生,让再换一瓶,挑最贵的上。
反正tā • mā • de都是周砚怀买单。
服务生拿了酒上来,未苏喝了一口,突然胃里翻涌,冲到洗手间一顿狂吐。
好家伙,万数的半瓶酒,都吐了。
不心疼,未苏一会儿还要喝更贵的来吐。
她擦了擦嘴,照了下镜子,脸色跟鬼一样,未苏掏出口红补了补妆,没人看也得补上,姿态得有。
回到座位上,未苏继续自斟自饮,这瓶酒更贵,不过喝起来有些辛辣,难怪周砚怀一开始不点这瓶了。
未苏喝了两杯就感觉头晕了,她拿着餐巾捂着嘴,正难受,电话响了。
她晕乎乎地看了眼,上面的号码好像是周砚怀。
拿了手机,她接了。
那头的人语气有些不满,“你别在餐厅里喝个没完,先回家去,等我这空出时间,再跟你细说。”
“你在哪儿呢,周砚怀。”未苏手抵着涨热的额头。
“我在机场中转,马上又要起飞。你回家去,明天早上我跟你联系。”
明天早上。
未苏笑,“你不是说要陪我过生日吗?明天早上我还过什么?”
“我有急事要去处理,稍后回来给你补上。”火山文学
“可我的生日是今天,准确地说,还剩三个小时零十分钟。”未苏望着窗外,“周砚怀,就今天,你答应我的。”
他在那头沉默了一下,仍说,“我明早联系你。”
“我不要明天!我就要现在,你回来,在我身边!”未苏突然嚷起来,她的样子一定失态极了,可她不在乎,她哽咽地说,“周砚怀,让我告诉你,你一次一次地让我等待,一次一次地让我失望,我受够了,我们之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她看着墙上的时钟,“你不要去转机,你现在马上返程,不管到几点我都在这里等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非常非常的重要,比你那些破事都要重要几百倍,你明白吗?就现在,马上回来!”
那头静默了好一会儿,周砚怀嗓音很沉,“你喝多了。”
“我是喝多了,但我很清醒。”未苏不知不觉地,脸上都是泪水,她放任自己哭了,她不再掩饰,“周砚怀,过去三年的婚姻,对我而言不是毫无意义的,我不是没有感觉,完全无所谓的。”
那头沉默得仿佛无人接听,未苏借着酒劲儿一股脑地说出来,“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吗?我今天本应该很高兴地坐在这里,我穿着漂亮的裙子,精心地化着妆,我想跟你庆祝我27岁的生日,我本来打算跟你推心置腹地谈谈,关于我们的过去和未来,可你却再一次抛下我走了。”
未苏哭得妆都花了,餐布上一片粉底和睫毛膏,她的脸惨不忍睹。
“三天,最多三天,我处理好……”
未苏打断他,“你现在回来,我们还有以后,就今晚,过期不候。”
他在那头沉默,未苏挂断了电话。
她头疼得要命,趴在桌上,把那张哭到肿起来的脸埋到餐巾里。
有餐具的轻响,她看了看,刀叉收走了额,怕她想不开是吗。
她笑,脸上却一片眼泪。
太难看了,随便吧。
她趴在那儿,昏昏沉沉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景宽在身后叫她,“太太,醒醒。”
未苏爬起来,看着他,“周砚怀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