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底的青年此时已经暴怒,扯下手上的一个铁蒺藜,大声怒道:“尔等卑鄙,弄下如此的下作手段,有本事放爷爷上去单挑。堂堂厢军,竟比土匪还不如。”
老头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阁下真是料事如神,不好意思,此地正是有一位土匪,方才打闷棍的可就是他。若是寻仇,与老汉可不相干。”
“小心。”随着坑顶年轻的声音,无数锐器飞出。紧接着,坑底的青年借着这一空当,也是一跃而出。
一落到地面,青年眼睛一瞟,掉头就冲着手持棍棒的一人扑去。一拳击出,虎虎生风,可谓用足了力道,誓要将打了自己一棍的那人当场击杀。
那名叫石坠儿的人倒也狡猾,眼见自己扑了上来,长棍一扫权且阻挡,身体却是向院子方向疾射,眨眼间就到了十步开外。
青年大声呼喝道:“小贼莫走,今天不把你的皮剥下来,难解我心头之恨。”一把将长棍击飞,大步流星向前紧追。
可刚跑了五步,青年脚下一软,地面裂开,再次落入另一处深坑之中。此坑并无锐器布置,可青年一落上去却连声惨呼。原来,这座坑中洒了厚厚一层生石灰,青年身上多有创伤,一沾到石灰,如火灼般疼痛。
“老莫,上。”坑顶上,年轻的声音又喊道。
“得嘞。小子,让你尝尝美人更衣的厉害。”那名老头兴奋的喊道,随手将一个纸包扔入坑中。
青年双眼被石灰所迷,隐隐约约看见一物直奔自己而来,伸手一挡,纸包碎裂,一团白雾散开,落于自己身上。
难不成又是石灰,青年心中愤恨至极,这一老一小使的俱是腌臜伎俩,致使自己两次落入陷阱。
而且对方如同猴子一般滑不溜秋,绝不与自己硬碰硬,一身手段无法使出,着实是气煞人。这次就是拼着再受些伤,也要将二人拿下。
刚准备再次跃出,青年忽然觉着自己身上又痒又疼。痒时如万千蚂蚁附膻,疼时如千根钢针入体。特别是身上的皮袄,稍稍一动,就摩擦的皮肉疼痒难忍。
坏了,方才那老头扔的不知是什么邪药,怪不得叫美人更衣,自己衣物上定然已经沾染。痛苦难当之下,青年只得将身上的衣服褪下,连件内衣也不曾留。
老头瞅见青年窘样,乐不可支,“好一个美人更衣,吴亘,你这邪门玩艺真不少,看这坑中胖子,竟学那女子,傅粉涂脂,不知哪家有此艳福,可收了如此奇货。”
青年此时身上沾满石灰,脸上血迹斑斑,倒真如傅粉涂脂一般。
二人在坑上哈哈大笑,极尽嘲讽之能。
坑中青年气得一口气几乎上不来,生平从未受此大辱,加上身体的痛楚,大吼一声,只见其双目通红,面目狰狞,身上热气腾腾,犹如恶煞现世。
嘭嘭两声闷响,从青年的后背又伸出两只手臂,手指嘎嘣作响。
“你们死定了,逼我使出绝技,不把你二人饮血啖肉,我宝象誓不为人。”青年站在坑底,一字一句说道。
身体一伏,双脚用力一蹬,浑身横肉乱颤,脚下陷落一尺有余。硕大的身体高高跃起,竟然直接跳出了陷阱。
坑外,吴亘与莫信的笑声戛然而止,呆呆的仰头看着空中的青年。
“怪物啊。”莫信吓的双腿打颤,竟然忘记了逃跑。
“跑。”吴亘大喊一声,率先向院中奔去。莫信终于反应过来,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向着相反的方向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