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无人。后山,无人。连其惯常呆着的烽燧也无人。
“都是一群没义气的东西,滚滚滚,都滚了才好。”吴亘大声叫骂着,终于确信水从月已经不告而别,“离了你们,本寨主一样过的好。”
吴亘坐在槐树下,看着树叶间透下的日光,默默发呆。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奇,养伤,打拳,练刀,期间还再入了一次鬼蜮。
在鬼蜮中,吴亘再不似以往能躲就躲,能跑就逃,次次悍勇出战,全不畏死。
月下一战,吴亘也是感悟颇深。死中求活,在生死一线间搏那一点生机,武道一途唯有如此,方可有所成,有所破,这才是水从月留给自己最大的财富。
意经第二页已经开始修炼,若是没有三重斩化一,恐怕还不知多久一身血气方能按图运转。吴亘发现,自从突破后,人身世界多了一丝真气,流转之间,武力更甚,身上渐渐多了些拳意刀意。
期间,宝象来了一次,对水从月的离去也是唏嘘不已。彼此身份相差悬殊,再见时不知何日,或许此生亦再不能再遇。
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在吴亘感觉自己快要沤臭了的时候,山下来了一彪人马。
这些人到了山下,却是不敢上山,只是大声呼喝,“吴亘,曲长到此,还不速速下山相迎。”
吴亘一个鲤鱼打挺从躺椅上跳起,晃了晃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是金松第一次到此,倒是显的有些不寻常,莫非出了什么大事,值得这位亲身到此。
赶紧将披散的衣服穿好,穿戴整齐后,吴亘匆匆下山。
山下,金松身披盔甲,一脸肃容,驻马于山下,身边还有亲兵带着印绶。张远紧跟在一旁,冲着吴亘使着眼色。身后有五十余骑,皆是着甲执锐,披挂整齐。
“荒冢岭厢军伍长吴亘拜见曲长大人。”吴亘拖着长音,冲到金松马前深深一礼。眼睛不住乱转,这是怎么了,这位曲长竟然亲自到此,难不成大夏国要全面开战了。
“吴亘,前面带路,曲长要拜见山上贵人。”张远在马上开口道。
“贵人?噢,启禀大人,那贵人业已离去多日。”吴亘瞬间明白,为何金松一行今日穿的如此正式,原来是到此寻访水从月来着。
“贵人走了,当真,走了有多长时日?”金松在马上诧异问道。
“已走半月有余,不知大人寻他何事。”吴亘抬头眨了眨眼。
“哼。”金松从马上跳了下来,边走边用马鞭拍打着手心,“贵人走了如此大事,也不早些报告军中。”说着用眼睛瞟了一下张远。
张远忙不迭从马上跳下,额头渗出冷汗,“是卑职的错,还望曲长恕罪。”经过正盯着金松马鞭、头上下起伏的吴亘身前时,狠狠踩了一下吴亘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