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熙,霞红如潮般涌了过来,将一暮青黛都笼上了一层红色。空中,青荷剑气如龙,死死咬住武寞不放,两人一剑如晨鸟划过天际。
水从月身处七人包围之中,竭力向着门主方向挤去。不求杀伤对方,只盼能扰乱对方驭剑,以给武寞创造喘息之机。
毕竟吃了不能御风的亏,武寞渐渐被身后青荷追上,稍稍瞥了一下,弹出一枚刚才在地上捡的石子。身体急转,脚尖一点尚在空中飞行的石子,避开了身后剑气迅猛一击。
如此一来,双方倒是僵持在了一起,可拖下去的话,武寞等人迟早会被拖垮,落败也是迟早的事。
山下的嘈杂声大了起来,显然是尚未中毒的外门弟子看到空中异象,正试图集合上山救援。..
水从月自是看出了此中危局,当前之计,唯有自己率先脱困,方能阻上一阻门主。可身边七人死死缠着自己不放,不求有功,但求阻己不能前出支援。
心一横,手中铁棍猛力向前一扫,逼退前方三剑。此时身体左侧两剑已经补位刺来。剑阵就是这样,如不能一击而溃,就如蛆附骨般绵绵而上,即使杀不了对方,也会将其生生耗死。
按理说,此时水从月应该将身体后撤,避开刺来两剑,再收回铁棍防御,前面几个回合皆是如此。所以出剑的这两名内门弟子也未多思量,只是为了掩护其他师兄弟而已。
正要按着习惯回剑,水从月不待铁棍撤回,硬生生将身体挤了过来。左胳膊将一剑夹于腋下,却是以血肉之躯受了第二剑。
「死。」水从月厉啸如雷灌耳,吓的那两名内门弟子心神一悸,收剑也慢了一拍。
如此对战之时,这一停滞也就意味着死亡。铁棍呼啸着砸下,将一名弟子砸的脑浆迸射,死于当场。另一名弟子见状,丢下被水从月夹在腋下无法动弹的剑,掉头就跑。
飞云门这些弟子久居山中,平日里养尊处优,虽然剑阵演练甚熟,却甚少与人争斗,厮杀经验更是匮乏。此时,己方虽然折了一人,身旁还有那么多人呢。你这一跑,岂不是自己把阵破了,置其他人于险地。
水从月并不追赶逃跑的人,反而是折身对向身后递剑的另两人。这两人本是按着阵法所练,过来补位,等对面的师兄再出剑时,敌手就得退开。
可当面两人一死一逃,水从月单手持棍,乌黑的铁棍发出瘆人的破空声,划出一道弧线,吓的补位二人疾退。
水从月不依不饶,身体骤然加速,猛虎般高高跃起,直扑后退的两人。
看着身上插
着一剑,脸戴狰狞面具,宛若恶魔般的水从月,两名弟子心胆俱裂,再无法从容应对。迟疑间,夺命的铁棍已至,重重击在一人身上,那人一声不坑,身体被砸的血肉横飞,陨于当场。